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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北洵没有说话，从里面走出来，又将病房门轻轻拉上。
第十四章看不到头的希望
医院走廊。
周围到处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病房里江母悲凄的哭泣声，让人心里跟着陡然发凉。
江父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比上次见他时更沧桑了。
他拍了拍霍北洵的肩头才道：“北洵，上次我们也是说的气话，不曾想这孩子过得这么苦，会这样想不开。
我跟她母亲商量了一下，想把小南接回家里去照顾。”
霍北洵摸了摸口袋，才发现他没有带烟，只好作罢：“江叔叔，我会照顾好她。”
“北洵你还年轻，路还长着。
再说小南虽然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但到底是我们养大的，怎么会没有感情呢？我们会好好照顾，你不用担心。”
江父的声音更是沉重。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他们最知道怎么去伤害爱自己的人，伤害过后，往往又会愧疚，想弥补，为自己求得一点心安。
霍北洵还是拒绝了，江家父母也没有强行要求带走江南。
只是两个老人走的时候都红了眼，背影佝偻着，压抑着难以言喻的重量。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南的身体状况算是稳定了不少，但是就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医生说，她本身也没有什么求生欲，只能听天由命。
在缓缓流逝的时光里，霍北洵总在夜里做着同样一个噩梦，梦到他睡着的时候，江南拿着一把刀扎进了她自己的心口。
鲜血流了一地，她闭了眼，再也没有醒过来。
令人绝望的是，霍北洵每次醒过来，都清醒地意识到，那不是梦，是真的。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睡觉，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江南鲜血淋漓的模样。
年夜，他从床上醒来，熟练地帮身旁的江南翻身，一晚上大概要这样三五次。
每一天，他要帮她洗漱，替她按摩，推着她去外面散步，晚上帮她洗澡，吹头发。
总之所有的事情他都要做，他没有自己的生活，也失去了自己的社交。
在夜里他也会有刹那的崩溃，每一次看着像个木偶人一样的江南，他也会想着小南一定不愿意这么活着。
他想过要不就带着江南一块儿死好了，这样的想法伴随着每一个他独自跟她说话没有回应的瞬间，在每一个无眠的年夜帮她翻身的刹那。
可是，他没办法再眼睁睁看着她再死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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