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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常，云上的正常闭店时间是凌晨四点，因为下班后他们侍应生还得负责卫生打扫，祝初一般在四点半时才能出店。
云上工作时间有些太不人性，但他还是很满意这份工作——云上每周轮休3天，俱乐部不对小费进行抽成，加上在整个行业内也能算得上高水平的工资。
托今天去S区帮忙的福，现在时间还早。
骑上共享在十字路口等红灯时，祝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22:55。
以往这个时候，他还在二楼的赌场里，耳朵里充斥着筹码推倒、人群欢呼和怒骂混杂在一起的声音。
他这会突然不想回到住处。
早春的风带着些冷意从他黑色卫衣的领口和袖口钻了一些进去，带给他清醒的同时又让他感受到那一份没由来的空荡。
绿灯亮起，祝初心念一动，过了红绿灯他变到最右边的车道，在下一个路口扭转车头拐进了另一条大道。
接近凌晨时分的商业中心比白日要萧条一些，百货大楼、购物中心上广告牌还亮着，散发出的颜色各异的灯光铺满了街道。
祝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索菲娅。
很难看不到。
商业中心最中间的十字路口上，斑马线在中心交汇。
从今年开始，索菲娅的投影装置被安放在这，作为海盛公司宣传索菲娅形象的窗口，也成为商业中心的新地标。
不明材质的透明材料搭建起一个全封闭的圆柱体，约有两层楼高，索菲娅则通过全息投影技术投放在这个圆柱空间里。
她有着浅粉色的齐刘海加大波浪卷发，着装、对话会随着不同的合作、活动和广告发生变化。
索菲娅无疑是如今最高建模水平的体现——至少祝初是这么认为的。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颜色渲染方面并不刻意去除二次元形象的特点，但在投影中却又不会太过失真。
走到投影装置前，索菲娅蹲下身，好看的眼睛看向祝初。
这个投影装置已经安置在这三个多月了。
白天是他必须用于休息的时间，而晚上下班又太晚，商业中心的电源早就切断。
遇到休息日，他基本不出门。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新闻报告、社交媒体外亲眼看到全息投影的索菲娅。
“索菲娅。”
祝初开口，像是轻轻地呵出了一口气。
少女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智能感应装置接收到了声音并很快将声音进行分析后送往处理中心。
她歪了歪头，对着祝初露出一个自然的笑容。
“你好啊。”
外置隐形音响随着苏菲娅的动作传出声音。
非常温柔的女声，如沐春光，让人觉得很亲和，想要靠近。
他情不自禁地将手抚上透明材料的柱壁上，索菲娅处理了这个动作信息，紧接着伸出左手隔着透明屏障，与祝初掌心对掌心。
路灯的灯光、广告牌的灯光四面八方地打在商业中心的十字路口，索菲娅的皮肤透着点自然的粉色，她没有实质的双眼看着祝初。
没由来的，又或者说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那个问题又重新浮现上心头。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他能看到索菲娅，索菲娅是真实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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