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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事？”
泉落问的有些犹豫，因为他感觉得到，九曲所要说的，定然不是他想听的。
可他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的心不去问这件事情，他做不到……对九曲的存在熟视无睹。
甚至他发觉，他开心于九曲能活着，却又难过于他们之间，终究还是要这般形同陌路了吗？
九曲的语气，越发地平静了下来：“原来我，并非空翎的一部分。
九曲就是九曲，世间唯一的九曲。
不属于空翎，不是旁人的魂魄，也非什么容器。
她如今聚满了魂魄，我也还活在这世上，你们都错了，不是吗？”
若说还对过去有什么执着，或许唯一也就这一事了。
只是泉落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九曲想说的是这件事。
他愣住了，愣了许久许久之后，才低头，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抱歉……若是我早知道……”
“没有什么早知道。”
九曲对自己今日的表现很满意，因为至少到了目前为止，她的心都静如止水：“泉落，你做错了许多事，我也做错了许多。
从前的是是非非对错究竟，我不想去探究。
可往后，我是妖王，你是九天上神。
我们之间怕是难免不能和平共处了，我只希望若是在战场上遇见，你能莫要对我手下留情。”
这样的要求，是多么绝情啊！
折磨的，不仅仅只是九曲，还有他泉落！
喉头动了动，泉落张了张口，却竟发觉，面对这样冷漠而抗拒的九曲，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罢了！
九曲，只问你一样。”
他上前一步，到底还是眼带希冀地看着九曲：“要如何，咱们才能再给彼此一次机会？不要……闹到这般地步？”
这样的话，没有让九曲的心里有一星半点儿的开心。
反而越发地难受，越发地觉得……耻辱：“那也请你先告诉我，杀了一个人，让她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在这世界上消失之后，还能挽回，还有回旋的余地，那个人还能活过来说原谅你吗？”
只一句质问，便足以让泉落剩下所有想说的话，都被吞进了肚子里。
九曲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回头。
只留了泉落一人，在她的身后喃喃：“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活过来了吗？”
这样的话散落在风中，无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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