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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总是跟在她身后的龙阎，叫她的心里多少有些烦忧。
她以为，这三日，龙阎就打算这么跟着，一句话也不会同她说呢！
却没成想，第二日的时候，龙阎就忍不住了，到底在九曲亭台观沙之时走上前，和九曲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又小心翼翼地瞧向了九曲：“能聊聊吗？”
九曲手执团扇，轻轻地在这酷热的黄沙之中摇晃着扇子，明明周身的水汽都被如此炎热升腾出了缕缕真气，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半，兀自悠哉：“想聊些什么？”
龙阎的身体也很虚弱，没有了幽冥气的庇护，很快他的额上就在这等炎热之中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傲伽应是已经同你说了，你选择如何？”
他也知道这事儿？
反正早晚三界都要知道，九曲也不打算隐瞒龙阎：“三百多年了，有这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落在我九曲的头上，岂有不接之理？”
明白九曲的意思，龙阎轻轻低头：“那往后……你到底是妖，还是人，或是仙？”
这话多少让九曲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是人是妖还是仙，对你来说，有意义吗？”
像是一根刺，狠狠地扎在了龙阎的心头，疼的龙阎只剩下了苦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最好不要开启那力量比较好。
有时候，拥有力量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何须多说这些？我心意已定。”
其实这镜湖的热，让九曲有些难受。
可比起从前死过一回的疼，这热又算的了什么呢？
瞧着九曲坚定的眼神，龙阎只剩下了叹息：“罢了……罢了！
我也知道，说这些都是无用而已。
终究也是我们联手逼死了九曲，今日来寻你，只是为了妖族，为了幽冥。”
这一次的重创，让龙阎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上是背负着责任的。
他知道此时此刻不该提出这个要求，可是幽冥和妖族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我希望……就当是看在从前我也算帮过你的份儿上，救救幽冥，救救妖族。
用你的力量……帮帮我们！”
九曲能说龙阎些什么呢？
到了这个地步了，他却开始想着那些曾因为他的任性而差点儿出了许多事情的族人们了。
一切恩恩怨怨，好像已经说不清楚了。
“到时候再说吧。”
其实连九曲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究竟在什么地方：“若是我这一次能活下来，能成为一个不同的九曲，不必你说，有许多的事情，我也是要去做一个了结的。
自然……是对你们幽冥和妖族有利的事情就是了。”
龙阎低头，苦笑着，不知是在笑九曲，还是在笑自己：“九曲，抱歉了。
如今我能说的，能做的不多，大约……也唯有此了。”
“那便罢了！”
九曲起身，只觉得有些乏了。
龙阎却也再一次起身，如同从前那般，瞧着九曲的眼中，隐藏着几分期待：“那九曲……若你重生为妖，可愿意再和我一起，共创盛世？”
呵……
这样的话，九曲不知为何，听着却觉得越发可笑了起来：“你是为着幽冥？还是为着妖族？或者是……两者都有不成？龙阎，你凭什么以为，在你利用我那般之后，我还会愿意和你一起共创盛世？龙阎，难道你以为，我即便是妖，在这漫长岁月里，伤口愈合之后，也不会留下疤痕吗？”
其实九曲知道，她本不该和龙阎说这些，也不该让龙阎知道，她内心的苦楚。
若说伤她最深，也未必是龙阎。
可如今……还能如何呢？
九曲信步向前，头也不曾回一下。
只留了龙阎怔怔地看着九曲的背影，在这热气升腾当中，失落喃喃：“九曲……若是我说我错了，你可会原谅？”
三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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