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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重摁下发送键。
耳边同时响起，“桃桃。”
苏桃飞快地暗灭手机，装睡是太假了，她悠悠地嗯一声，“怎么了？”
“能去帮我倒杯水吗？”
“好。”
苏桃翻过身来，伸手打开台灯，室内亮起一簇灯。
视线瞬间同他的交汇，明明没做什么亏心事，她莫名刻意回避，目光不自然地躲闪。
迅速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套鞋踩上地板。
躺椅和床隔了半米距离，她往床尾绕过去，一眼也没再看霍辞。
推开房门时，她无端舒了一口气。
只有热水和冰水两个极端，苏桃把它们兑成温水。
端着杯子再回去时，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已经被打开。
室内一览无余。
霍辞侧躺着，由于躺椅的长度不够长腿被迫微曲。
睡衣轻透的布料，隐约勾勒出身体的线条。
腰处浅陷，肌肉弧线恰到好处的起伏。
从艺术角度来看，是一副完美的人体模特。
平直的灯光下，深邃的五官说不出任何缺点。
若非要找出美中不足，是额角一处淡痕。
经过时间的抚平，几乎淡的看不清。
那是她有次发脾气摔杯子，玻璃渣不小心溅到他额头。
当时没受伤的人哭得很惨，流血的人反过来安慰。
久远的记忆乘着愧疚冒上心头，苏桃双手捧着装满温水的杯子，蹲在他身前。
隔着薄薄的眼皮感受到光影变换，霍辞缓缓掀开眼，迷离的眸子顷刻盛满她的脸。
捕到她漂亮的瞳眸闪过一丝慌张，他薄唇翕动，轻哑的嗓音从喉咙沥出：“其实，哥哥今天是有些醉了。”
苏桃微微噘嘴：“就知道。”
幸好她刚才在客厅守着他洗澡。
霍辞唇角缓慢弯出弧度。
清淡的目光聚向她的樱唇，像是水蜜桃味的果冻。
他指腹缓缓接近，触碰，摩挲。
修长匀称的指骨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
说话也轻声细语，生怕它易碎。
他说：“所以，明天我可能不记得今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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