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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摇头道：“班头且听老汉说完！”
将那银子往前推了推，道：“咱们这清水县本来地处南北交通的咽喉，平时，那北方蛮族喜欢丝绸、金银器、茶叶等物；内地达官显贵们想要的却是虎皮、虎骨、人参、灵芝。
便是前线形势紧张时，那北方蛮子不会冶铁，这军器打造所用的生铁，也尽是从咱们地界上偷偷运了过去，咱们这边关里，却也要北方的马匹。”
杨凡笑道：“老先生大老远赶来难不成是为了给杨某人上课吗？”
方信摇头赔笑道：“小人岂敢？只是咱们清水县的交通，陆路可通南北，水路却只能往南。
自从青龙山闹了山贼后，这陆上的通道算是断掉了。
前些年毛家庄给殷虎那厮欺辱得狠了，村里的少年们便多有弃家而去，在清水河上讨生活的，这些年下来，倒也有几个后生颇有些声势了！”
他叹了口气，道：“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
那清水河上的行商中十有五六乃是六大书吏家族中的人，那在码头上来回巡查的衙役小吏，也大多是六大书吏家手底下听命的！
因此对于咱们毛家庄的行商船只，往往多有刁难！”
杨凡奇道：“我倒也听明白了，原来这清水河上盘剥很重，因此你们要来找一找门路！”
方信忙道：“正是如此！”
杨凡笑道：“你这老头也是病急乱求医，我不过一个快班的班头，能有什么能为？去管那清水河上的事情？”
方信笑道：“这个小人也明白，不过杨班头手眼通天，这水上盘查之事虽不归杨班头管，却是归王典史管的！”
他微微一笑，道：“便是杨班头真的帮不上忙，这些银子也要请杨班头收下！”
杨凡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毛信道：“以小人愚见，杨班头如今在清水县中虽然风头无两，却有极大的隐忧，小人倒有一计，一则杨班头可以发一笔小财，二则咱们毛家庄也有一粒定心丸吃，三则可解杨班头的隐忧，不知杨班头有没有兴趣听听？”
杨凡笑道：“你这老儿只爱大话唬人，老爷我有什么隐忧？”
毛信笑道：“实不瞒杨班头，在咱们清水县中，不论命官也好，衙役也罢，凡是得罪了六大书吏而能长久的，那是百中无一。
如今虽有大老爷给班头你撑腰，却未必就是敌手！
如今之计，杨班头只有广交朋友，多树党羽方为上策！”
杨凡笑道：“现在本班头手下也有十几个如虎的儿郎！”
毛信摇头笑道：“十多人岂能摇动六大书吏？”
他伸手一指自己，道：“杨班头要将六大书吏连根拔起！
非小人我不能帮你！”
他一指门外，道：“现下门口站着十五六个精壮的汉子，尽是咱们毛家庄的后生，请杨班头收了这些银子，再收了这十几个孩儿以供驱使！
小人便是心满意足了！”
杨凡心中一喜，知道这毛信说的不假，自己的势力的确是太单薄了点，若是有这毛家庄作为联盟，倒是好了不少，何况自己手下除了老鸟，都是方通的家人子弟，他还真有点担心自己会被架空，有了这十几个毛家庄的后生，也正好牵制下方家人，算是一举两得。
就在此时，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老鸟脸色苍白，冲进来叫道：“班头，大事不好，这北门外的饥民们不知为何，忽然躁动起来，若不尽早弹压，只怕是要出事！”
杨凡起身笑道：“如今杨某帐下猛将云集，倒要看看何方神圣，敢来捋我的虎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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