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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牛女终年长别,只有七夕才能会面,而且良宵苦短,应该让他们尽兴欢娱,而不要银箭频催,过早地惊破他们的甜梦。
当一切美好的祝愿在冷酷的现实面前归于破灭,“乍见还别”
的处境无法改变的时候,诗人们又从一个新的角度来抒写情怀,歌颂他们的爱情忠贞不渝,万古长新,不像人世间爱海波澜,翻云覆雨。
苏轼在《菩萨蛮》一词中这样写道:“相逢虽草草,长共天难老。
终不羡人间,人间日似年。”
这真是绝妙的立意,而且,未曾经人道语。
诗人提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富有哲理性的课题:怎样看待爱情与幸福?什么样的爱情才算幸福?
在这方面,写得最出色的,要算“苏门四学士”
之一秦观的那首《鹊桥仙》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词人从七夕仰望星空的角度,次第地写出了所见、所感。
全词可分四层理解。
第一层,写词人眼中的七夕银河畔的美丽:纤薄、绵邈的秋云在不断地变换着繁巧的花样;牛女双星不停地闪烁,似乎四目含情,蕴蓄着无限的离愁别恨。
看,他们渐渐地踏上鹊桥,渡过银河,开始一年一度的会合了。
第二层,即景抒情,歌颂他们爱情的坚贞不渝。
“金风玉露”
点出相会的季节;“便胜却人间无数”
,寄寓了关于爱情与幸福的深刻哲理,体现了少与多、暂与久的辩证关系。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卓文君《白头吟》)“玉颜盛有时,秀色随年衰,常恐新间旧,变故兴细微。”
(傅玄《明月篇》)这类诗歌在古诗中屡见不鲜,反映出人世间无数薄情郎爱情不专,反复多变,色衰爱弛,见异思迁的实际情况。
对比之下,牛女双星虽然一别经年,离多会少,但爱情专一,坚贞不渝,万古长新,永恒不变,确实是令人艳羡不已的。
早在唐代,就曾有人吟咏:
乌鹊桥头双扇开,年年一度过河来。
莫嫌天上稀相见,犹胜人间去不回。
第三层,词人想象双星鹊桥相会的情态。
他们满怀深情,无限依恋,情切切,意绵绵,倾诉着长别的衷曲,相互间都不忍心看那只身归去的离别之路。
一幅“儿女恋情图”
跃然纸上。
最后一层,补足第二层的哲理思考,并以此相互劝慰,也表达了作者对爱情与幸福的结论性意见:理想的伴侣应是两情久长,坚如金石,而不在乎朝夕厮守的枕席之爱。
俄国著名诗人普希金与冈察罗娃,法国著名古典主义作家莫里哀与亚尔玛特,都曾是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爱侣,充满了甜情蜜意,有时竟达到狂热的程度。
然而,曾几何时,由于相互间在志趣、追求、道德修养方面存在着根本的差异,导致忌恨、猜疑,同床异梦,造成终生的痛苦,甚至葬送掉宝贵的生命。
可见,“朝朝暮暮”
厮守不离,并不即等于爱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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