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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这是锦江分洪区，是建国初最开始修建的水利工程之一，这东西的作用就相当于一个水闸，在锦江水位过高的时候能够开闸放水，调蓄水位，上一次还是1577年洪水。”
刘显才好奇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柳如霜比他还小两岁，怎么会知道那么久远的事情。
他觉得这个女人很神秘，知道用常见的华北柴鸡治理蝗虫、还会弄沼气池，好像无所不能。
柳如霜侧眸看他一眼，没说话，前世的时候她是图书馆管理员，想沈万山的时候就会看书，所有关于襄阳市的书，她都会看，好似是用这种方式在缅怀沈万山。
她凝视着堆积的淤泥，自言自语：“1577年的时候锦江的水位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律44.43米，三次开闸泄洪，保住了汉江平原和汉武三镇，也让泄洪区的16.4万的居民成了灾民。”
“这闸门应该不能用了吧。”
刘显才又问了一句。
柳如霜没表态，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这么多年了闸门早就被被层层的淤泥掩盖，除了这个布满蜘蛛网的石碑，哪里还能看到闸门的影子。
“回去吧。”
柳如霜回去的时候，还打算去市委大楼打探一下现任市委书记的情况，还没打听清楚，险些被门卫当成敌特给扭送到公安局。
还是刘显才跟保安递了一盒甲级烟，事情才算了结。
“你骑摩托车的时候专心
一点。”
刘显才上车之前提醒她，感觉柳如霜心情有些低落，平常亮得摄人的眸子，像是被撒了一把灰，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机。
“放心吧，就算是你想死，我还没活够呢。”
在市里面的加油站加满了油，柳如霜骑着摩托车回到生产队的时候，又掀起了一场风波。
正红色的摩托车，像是一根箭一样快速从土路上闪过，看热闹的人，被掀起的尘土呛得直咳嗽。
“那谁呀，有钱了不起呀，开得那么快，回家奔丧呀。”
柳如霜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那人身边，摘下头盔，活动了一下脖颈，波浪卷发倾斜而下，丝缎一般散落在肩膀，在橘色调晚霞的照耀下，发丝都泛着金光，凌厉而张扬的五官，美得很有攻击性。
笔直而修长的美腿，斜斜地撑着摩托车，笑着说：“回家奔丧当然要快了，不像你家儿子，还在监狱里服刑，就算你死了的话，回来奔丧还要跟狱警申请，关键是还不一定批。”
“你说什么呢，我儿子是去南方打工了，才没有在蹲监狱，过几年挣了大钱就回来盖房子娶媳妇了。”
中年妇女嘴硬到底，要是被人知道他儿子蹲监狱了，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在南方哪个城市呀？做什么，工资多少？”
中年妇女哑口无言，她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怎么知道南方有哪些城市。
柳如霜啧啧嘴：“刘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坐牢
就坐牢没什么丢人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不只是针对犯人，还是针对犯人家属的，要是被警察知道了，你儿子可能要多蹲几年。”
中年妇女吓得脸都白了，连忙拽了拽同伴的袖子：“她说的不是真的吧？”
两个人都是文盲加法盲，被柳如霜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我可是正经八百的高中生，有文化，才不会骗人。”
中年妇女沉默了一会放声大喊:“我儿子没去南方打工，是扒火车偷粮食蹲监狱了。”
柳如霜将头盔挂在车把上，冷声问：“扒火车？说瞎话你儿子是要被处罚的。”
“不是扒火车，是那个寡妇先勾引的他，那寡女是个男人堆里滚出来的，他是个男人哪里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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