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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山坐上牛车来到县城的时候天还蒙蒙亮，和王袅袅从来没有联系
过，一时半会还真的不知道去哪找王袅袅，只能先去农科站找刘显才。
好不容易等到了刘显才，沈万山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就见刘显才摇摇头，给他倒了一杯水：“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刺激柳翠翠了，她现在估计正焦头烂额呢。”
沈万山和柳翠翠之间的那点破事，刘显才基本上都知道。
沈万山心头泛起一丝淡淡的不悦，明明和柳如霜朝夕相处的是他，怎么感觉刘显才和柳如霜的关系更为密切，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深厚了？
“她为什么事情焦头烂额？”
他昨天晚上还跟柳如霜在一起呢，那女人活蹦乱跳的，还强吻他，一点都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刘显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巴，才意识到自己差点把柳如霜养牧鸡的事情给说出来了。
连连改口：“你看我这记性，不是柳如霜，是我们农科站的一个刚来的小科员刘双双，因为工作失误，把两批疫苗给弄错地方了，前天我吵了她几句。
那小姑娘心气高，回到宿舍就开始寻死觅活了，是我焦头烂额。”
说完自己还装作一副捶胸顿足的样子。
沈万山双腿交叠，眯着眼睛看他，那表情分明在说：我倒要看看你能编出来什么花来。
在他犀利的视线下，刘显才坚持了不过半分钟，摊了摊手，用哀求的语气说：“你必须先发誓，接下来不论听到什么事情，都不许告诉柳如霜是我告诉
你的，要不然我怕她弄死我。”
沈万山微微蹙眉，对刘显才这种语气感到不悦，这种语气不像是害怕，在他听来倒像是赤裸裸的炫耀。
炫耀他跟柳如霜的感情深厚。
“好，你说吧，我在柳如霜面前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他眼眸微动，把心里的那股子淡淡的不愉快抛诸脑后。
纵使刘显才提前给她打了预防针，可是当沈万山听说柳如霜偷偷养那么多牧鸡的时候，还是大为震惊。
他知道那个女人胆子大，没想到竟然敢干这种事情，要是被革委会的人发现，她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回城，别说回城了，估计城市户口都保不住。
“你先别生气，柳如霜之前已经找到处理这批牧鸡的办法了。”
沈万山冷冷说：“现在这批牧鸡没法脱手了是吧。”
刘显才点点头，本来跟肉联厂的厂长说好了，等牧鸡把草场上的蝗虫吃完，就直接派车拉到肉联厂。
问题出就出在厂长身上了。
归根结底还是出在王袅袅的身上，王袅袅被几个小流氓调戏，厂长见义勇为来着，本来打退了两个小流氓，人走了，也就没事了。
可两个小流氓气不过，第二天摇了附近的几个地痞在肉联厂门口围殴高厂长，肉联厂的工人当然不愿意，纷纷抄家伙，结果发生了大规模的群殴事件。
厂长被免职，之前的口头约定自然是不作数的。
这边柳如霜已经在养殖场这边了，对着一千只
五彩斑斓的鸡，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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