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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走到近前,目光在苏瑶脸上停留了一瞬,看似寻常的打量,但苏瑶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难以言喻的波动。
“正是。”
苏瑶微微颔首。
掌柜的沉吟道:“夫人这方子……开得颇为精妙,君臣佐使,搭配巧妙,尤其是这几味主药的选择,非深谙药性者不能为。
只是……这‘七星海棠’和‘幽冥花’……药性峻烈,寻常调理似乎用不上,且颇为罕见,小店库存也不多。”
苏瑶心中一动,知道对方是在试探。
她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从容应答:“掌柜的好眼力。
我家主人并非寻常病症,乃是旧年沉疴,邪风入络,非用猛药不能拔除。
至于药材罕见,价钱方面,好商量。”
掌柜的闻言,眼中那丝异色更浓了几分,他仔细看了看药方,又看了看苏瑶,忽然道:“夫人这方子,倒让老夫想起一位故人。
不知夫人……可认得一位姓顾名昀之的先生?”
顾昀之!
苏瑶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是她外祖父的名字!
家族惨案发生后,这个名字早已成为禁忌,鲜有人知!
她强压下翻腾的心绪,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轻轻摇头:“顾昀之?未曾听闻。
掌柜的为何有此一问?”
掌柜的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破绽,但苏瑶掩饰得极好。
他沉默片刻,忽然换了个话题,指着药方上一处微小的、看似墨迹晕染的标记(那是苏瑶特意留下的家族暗号),语气随意地问道:“夫人这方子上的墨迹,似乎有些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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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真正的对接暗号!
苏瑶抬起眼帘,迎上掌柜的目光,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缓缓吟道:“青囊未绝,薪火犹存。”
这是苏家世代相传的暗语,意为医道传承未断,家族希望仍在!
掌柜的听到这八个字,浑身猛地一震!
虽然极力克制,但眼眶瞬间泛红,拿着药方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目光瞥见一旁虎视眈眈的秦湘,又硬生生忍住,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明白了……老夫明白了!
夫人请稍候,药材马上为您备齐!”
他深深看了苏瑶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激动、悲伤、以及一种如释重负的复杂情绪,然后转身快步走向药柜,亲自抓药称量,动作甚至有些慌乱。
苏瑶知道,对接成功了!
这位掌柜,定然是与苏家有着极深渊源的旧部!
她心中百感交集,既有找到亲族的激动,又有大仇未报的沉重。
然而,就在此时,药铺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几名衣着华丽、神态倨傲的公子哥,簇拥着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阴鸷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那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身着锦袍,腰缠玉带,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青黑之气,脚步也有些虚浮,似乎纵欲过度。
药铺伙计连忙上前迎接:“小的参见小公爷!
您今日怎么得空光临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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