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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么？”
王敢急忙问。
“想起我小时候的事。”
齐厚嘴角微扬，带着一丝苦涩笑意，“我七岁那年，家乡闹饥荒。
父亲饿死了，母亲把我卖给一个游方道士换了一口粮。
那个道士就是阮丰的弟子之一，他看我根骨不错，便传我六库仙贼入门篇。
他说：‘孩子，只要你肯吃，就永远不会饿。
’”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低沉下去：“后来我才明白，他说的‘吃’，不只是食物。”
众人默然。
“我吃过人。”
齐厚坦然道，“在深山老林里，在全性据点外，我把敌人的尸体拖进洞穴，一块块割下来烤熟。
我不记得吃了多少个。
但我记得他们的味道??铁锈味混着腐臭，咽下去的时候，胃里像有刀在搅。”
风莎燕听得毛骨悚然，下意识握紧匕首。
“但现在不一样了。”
齐厚抬起头，目光坚定，“我知道错了。
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头。
但我不后悔。
因为正是那些罪孽，让我看清了什么是真正该追求的东西。”
“是什么？”
巴伦问。
“是光。”
齐厚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轻声道，“以前我只知黑暗，只知道饥饿。
但现在，我能感受到温暖。
那种从灵魂深处升起的光，不是靠吞噬别人得来的，而是我自己点燃的。”
巴伦笑了，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
“恭喜你，”
他说，“你已经完成了第一步??**斩断过去的影子，立下新的神名。
**”
王敢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胸口某处一直压抑的东西松动了。
他知道，齐厚真的变了。
不再是那个被欲望驱使的怪物，也不是盲目追随强者的附庸，而是一个真正拥有自我意志的修行者。
“接下来呢？”
王敢问道。
“接下来？”
巴伦望向远方，“我们要去西域。”
“西域？”
风莎燕惊讶，“那里除了黄沙就是废墟，有什么可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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