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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间电闪雷鸣，暴雨倾注，雷劫落下，转眼间周遭只剩满地焦黑狼藉。
萧澈拖着残躯垂着头站在雷劫阵中央，叫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周遭危险的气场还是让谢宴秋在第一时间感到不妙。
老者站在屋顶被吹飞的木屋外，看着召唤出长刀朝这边走来的男子，对着一旁表情漠然的十三说道：
“你还不走？”
“快了。”
“你们做的，全是有违天命之举。”
十三忽地笑了一下。
“您老还相信天命呢？上一个喜欢算命的许家人的已经疯了，您也想试试吗？”
老者摇了摇头，只字未说。
十三一把抱起脚边正撕扯着他裤腿的橘花猫，不顾其挣扎，慢慢隐去了身形，独留老人杯困在原地。
长刀刺入胸膛，带着血腥气的叹息声在方寸之间响彻，老者看着已经失去了理智的萧澈，低喃道：
“凶刀见血，徒儿，以后你不用再怕它的反噬了……”
“往珏洲……不，芦洲去……那里有你的执念，也有你的归所……”
“记住我对你说的话……”
尾音逐渐消失，血迹从胸膛蔓延，直至将整个破烂的布衣给浸透。
谢宴秋看着这一幕愣在了原地。
蓬洲……
十三……
还有，芦洲谢家……
一瞬间，恍然大悟。
全都是算计，到头来全都是算计……
天昭将涌出的鲜血全都吸食殆尽，发狂的长刀终于平息下来。
萧澈的灵台逐渐恢复清明，谢宴秋下意识上前一步将透明的手心捂上了他的眼睛。
“别看……”
深色的瞳孔将眼前人死去的惨状死死地烙印其中，花白的头发被溅上了猩红的血液，老者微垂着眼，只是曾经恍若能洞穿一切的眸子失去了光彩，变得混浊不清。
萧澈先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露出了几分迷茫，可迷雾散去，他的罪行就一览无余。
萧澈松开了刀，这是他第一次没能控制住天昭。
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他怎么可能会杀人……他怎么会失控……他不是已经突破到化神期了吗……
这一刻，谢宴秋在萧澈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两人破碎的神色隔了几百年的时光慢慢重合上了。
谢宴秋一遍遍尝试拉住他，却次次都扑了个空。
“我带你走……萧澈，我们离开这……”
萧澈忽地站定在原地，随后没有丝毫犹豫地朝老者逐渐冰冷的身体走去。
他有些颤抖地僵手指搭上了对方的脉搏，在感受到还有微弱的跳动后先是震惊，随后毫不犹豫地给人输着灵气疗伤，即便老者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萧澈看着那把插在老者胸膛处一直在吸食生命力地长刀，用力一拔，却纹丝不动。
萧澈面色狰狞，握着刀把怒吼道：
“天昭！”
没有回应，天昭虽停止了狂暴杀人状态，但不把老者的生气全部掠夺是不会停下来的。
要想止住凶刀的杀意，就得以炼虚期及以上的活人献祭，而这些从没有人告诉他。
萧澈感受到灵力的快速流失，他什么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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