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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什么妖精呀，我是从未来来的。”
萧澈挠了挠头，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你是神仙！”
谢宴秋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画面就如弹到一半的琴音，戛然而止。
谢宴秋眨了眨眼，好一会才适应了周遭的昏暗的环境。
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萧澈还是六岁的模样，稚嫩的面容被眼前的一块散发着微光的灵石给浅浅照亮。
借着微弱的光线，谢宴秋发现萧澈身旁还有一名男子。
那男子坐在轮椅上，一头青丝几乎垂落在地，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眉目淡漠如尘，皮有君子之风，骨有观音之姿，眉心的朱砂痣显得有几分黯淡。
谢宴秋在看到这张脸时就不受控制地退了一步。
他以为早已平息的梦魇在这一刻重新沸腾，几乎把他瞬间带入了某个地狱之中。
观音左眼染血，可偏偏石门如何也打不开。
若不是昶赤恰好死了，只怕人蛊将被永远困在地底，守着一个不可能的可能割血求生。
无妄山，究竟是无妄还是无望？
他看到那人薄唇微启，对着小萧澈说道：
“把手放上去。”
萧澈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将手放到了检测石上。
下一秒，石内弥漫出无数黑色的雾气，那些雾气不断扩大，几乎将整个密室的空间都给塞满了，并逐渐地包裹住了萧澈幼小地身躯。
萧澈一双未经世事的眼默默睁大，露出了几分恐惧，他想将手收回来，却发现根本做不到，石内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仿佛要将人给吞噬。
“爹……”
萧澈在即将被淹没时，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萧尘渡，可他的父亲在逸散的黑雾中用称得上是漠然的神色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他不是他的孩子，只是一个陌生人。
萧澈的视线被彻底遮挡，这一刻，他看到了父亲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萧澈彻底晕了过去，连带着谢宴秋也什么都看不到。
无尽的黑暗中，谢宴秋胸膛剧烈起伏着，分明周遭一片空旷，他却觉得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十秒，十年，又或者是另一个两百年，谢宴秋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再次睁眼时，萧澈就已经长成了十二三岁的模样。
小时候的活泼与淘气似乎已经完全从这人身上褪去，萧澈逐渐向秋实口中那个阴沉的少年靠近。
萧澈每日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修炼，除此之外就是练刀，他终日待在自己的屋内，望着窗外的天空，眼里是一片还未被磨灭地向往。
谢宴秋不自觉地朝大开的窗户走去，萧澈警惕地朝这边望过来，眼神犀利而冰冷，让谢宴秋下意识顿在了原地。
可下一秒，萧澈的态度就如冰山融化，变得极其柔和起来。
“你来了。”
“许多年未见你，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谢宴秋蜷了蜷手指，他是真的有些震惊了，身体的意识对回忆的影响那么大吗？竟能让萧澈如此笃信他的存在。
“怎么愣着不过来？”
听到萧澈的话后，谢宴秋无论内心多么讶然，都不由自主地朝前走了两步。
萧澈望向他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很浅淡的笑，道：
“我猜你应和当年一样。”
谢宴秋描摹着少年逐渐长开的轮廓，道：
“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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