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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澈将手附在谢宴秋的心口上，哄道：
“别怕。”
下一秒，谢宴秋就感受到心脏处传来了针扎一样的疼痛，但也只是一瞬，几乎叫人以为是错觉。
他眨了眨眼，看到萧澈用同样的方式取了心头血，两滴艳红的血液在空中交融完成的那一刻，化为了千丝万缕的红线从二人的心脏处穿透而过，几乎要将人的心脏捆绑在一起。
“跟着我念。”
“今日，我，萧澈，以心头血立誓，与谢宴秋签下道侣之契。”
“此生此世不负一人，共享天寿，天地为证，日月为盟，若有违契约之誓，大道陨堕，神魂俱灭。”
谢宴秋跟着他重复着，两人的声音交错层叠，在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那些红线慢慢隐去，最终在胸膛烙下了一个滚烫的烙印。
谢宴秋好奇地抬手覆上了那个灼热的地方，手指好像穿过了许多无形的丝线，萧澈的存在感也变得极为强烈，哪怕闭上眼睛也可以感知到对方的所在地。
谢宴秋不知道的是，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定下如此高等级的道侣契约，随着修练越来越不容易，没有人会愿意和另一个人同生共死，也没有人愿意将自己毕生修为来当筹码。
毕竟真心瞬息万变，谁又能预测明日的事？
萧澈就这么柔和地注视着谢宴秋，心上一直吊在悬崖边上的某个地方终于落到了实地，这是他在两百年间构想过无数遍的事，却没想到谢宴秋会真的愿意。
或许对方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道侣契约的份量有多重，说萧澈居心叵测也好，筹谋算计也罢，总之这个契约立下了，他也不担心人会跑了。
谢宴秋从今往后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人逮回来。
还没等萧澈说些什么，谢宴秋就立马把他拉到书桌那，提笔洋洋洒洒给他写了几个字。
“……”
萧澈还以为接下来的步骤应该是好好温存一番，却见谢宴秋拿起纸张摆在他面前。
“来，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谢宴秋的字迹变了，已经不再像萧澈的风格，倒是和他本人有些相像，清隽有力，飘逸中又带了几分沉稳。
萧澈略有些惆怅地读出了纸上的字。
“无妄山”
“地下塔”
“昶赤”
念着念着萧澈就有些不解，还以为是谢宴秋想起了那十年间的事难受了，忍不住安慰道：
“别怕，昶赤已经死了，都过去了。”
谢宴秋知晓他误会了，摇了摇头，见萧澈依旧神色担忧，道：
“你可以读出这些字，却还是想不起什么吗？”
这是问的第三遍，而萧澈依旧不明白。
“我应该想起些什么吗？”
说完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谢宴秋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么多遍同一个问题却又不告诉他究竟改想起什么。
除非是谢宴秋依旧说过了，耽萧澈听不见，或者说，是听见了但记不住。
有人在让他不去想起有关地下塔的事。
见萧澈反应了过来，谢宴秋松了口气，道：
“可以先解开我的灵力吗？我想给白前辈和师姐他们传讯。”
萧澈听罢有些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收回了残留在谢宴秋身上的黑气，这是他偷偷留的，还以为对方没发现。
那些黑气本来在人的胸膛和手腕处待的好好的，温暖而舒适，此刻被主人召了回去，依依不舍地扒开谢宴秋的衣服钻了出来，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谢宴秋无奈了，他轻轻捏了捏那些黑气，就当安抚。
分明碰到的是黑气，但偏偏萧澈莫名地颤抖了一下。
谢宴秋疑惑地看向他，萧澈轻咳两声将黑雾全部收好，让人看不出任何不对劲，仿佛刚才抖了一下的人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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