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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门口那短暂的骚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工人们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好奇又带著警惕地看著那个自称记者的鸭舌帽男人。
食物的香气、机器的轰鸣、蒸汽的嘶鸣，都掩盖不住这一刻骤然凝聚的紧张氛围。
许大茂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既有阴谋得逞的兴奋，也有一丝被何雨柱目光刺穿的不安。
他强自镇定，压下帽檐，努力挺直那习惯性佝僂的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无冕之王”
。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拔高，带著一种刻意营造的“为民请命”
的腔调：
“何雨柱同志！”
他故意省去了“何总”
这个称呼，直呼其名，带著居高临下的审视，“我是《鹏城建设报》的特约通讯员许大茂！
我们接到群眾举报，反映你这里存在严重的生產安全隱患！
就在昨夜，还发生了恶性安全事故！
据说是爆炸起火？造成多人伤亡？性质极其恶劣！
更有人反映，你利用外资背景，侵吞国有资產，巧取豪夺！
我们记者有责任有义务，揭露真相，保障人民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和国有资產的完整！”
他一边说著，一边煞有介事地翻开那个廉价的笔记本，手指在口袋里悄悄按下了微型录音机的开关。
同时，他另一只手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沓事先准备好的照片——赫然是昨夜爆炸后仓库后墙狼藉的景象，焦黑的墙体、扭曲的金属碎片，甚至还有一张模糊不清、但依稀能看出人形的焦炭特写（不知他从哪个角度偷拍的）！
照片被他高高举起，如同展示罪证！
“大家看看！
看看这惨状！
这就是罔顾安全、草菅人命的后果！”
许大茂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的悲愤，他挥舞著照片，试图激起围观人群的恐慌和对何雨柱的敌意，“还有这些外资设备！”
他猛地指向那台轰鸣的珀金斯发电机组和崭新的生產线，“谁知道里面有没有猫腻？谁知道是不是用国家的土地、国家的资源，给资本家当买办？！”
他这番顛倒黑白、危言耸听的言论，配合著那些极具视觉衝击力的照片，果然在不明真相的围观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和窃窃私语。
有人面露惊恐，有人指指点点，怀疑的目光投向何雨柱和那崭新的厂房。
王铁牛和老张等人气得脸色铁青，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把这满嘴喷粪的傢伙扔出去！
工人们也群情激愤，怒视著许大茂。
娄晓娥漂亮的眉毛紧紧蹙起，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怒意。
她刚要上前，却被何雨柱一个极其轻微的手势阻止了。
何雨柱的脸上，没有丝毫许大茂预想中的惊慌失措或者暴跳如雷。
他甚至没有看那些照片一眼。
他的目光平静得如同深潭，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甚至扩大了一丝，带著一种近乎怜悯的嘲讽。
“许大茂同志，”
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现场的嘈杂，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著一种令人心悸的沉稳，“你说你是记者？《鹏城建设报》？”
他向前走了两步，逼近许大茂，强大的气场让许大茂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你……你想干什么？”
许大茂色厉內荏，举著照片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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