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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层坐着一名妙龄女子，身着校服。
她沉默不语，望着窗外的圆月，似乎厕所内的争吵与她无关，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月光如薄纱般轻覆，将她清秀脸庞的轮廓勾勒了出来。
不久，厕所的水流声停止了。
暴躁的房东依旧骂骂咧咧，杨业赔笑着附和，但房东依旧不客气地大喊：“恁明天再不交房租，这电……恁俩也别想用，就黑着过吧！”
说完，“砰”
地一声夺门而出。
“对不起，杨果，今天还是你成年礼……”
杨业走了过来，细声说道。
安静中传来颤抖的声音，杨业缓慢地坐下，用手拍着杨果的后背，细声安慰道：“没事了，妹子，你看……我们……我们不是正在慢慢好起来吗？等录取通知书到了，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月亮此时当头，照得床边格外亮。
杨果的眼里噙着泪水，夹杂着不甘，她小声呢喃道：“我一定会……”
“不说了……小果，慢慢来，也怪我没能给你提供一个好的环境。”
杨业用手拍了拍杨果，擦去杨果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还记得爸妈还在时候，常说的……只要在做对的事情，一切都会自然发生。”
月亮此时慢慢躲进云中。
在冷冽的月光完全消失前，杨果的目光决绝的盯着前方的黑暗，直到屋内完全被黑暗笼罩。
子夜，刘壑顺着港务区的终南河步道，以4分钟1公里的配速，跑完8公里。
刘壑已经习惯了用跑步来清理掉烦恼与杂念，他冲着河面将发尖上的汗甩掉，侧面的毛寸微微发潮，河风扫过他后颈的汗，心跳慢慢稳下来。
刘壑走到终南书院建筑时，居民逐渐散去，刘壑找到座椅坐了下来。
从远处跑道跑来一名戴着蓝牙耳机的男子，他先是按了下耳机，接通电话，简单沟通后便停在了刘壑旁边。
“什么？攻击行为？”
男子表情变得紧张，反问道：“什么样的攻击行为？”
刘壑回头看去，男子已经摘下耳机收回至盒内，将手机公放举至耳边，手机那边传出略显发抖的女声：“咬人，尤其是脖颈……已经有两名患者被咬伤……好像有传染性！”
“我在我丈母娘家，到高新最快也要30分钟，你们先稳住，我现在就过来。”
男子挂完电话，便跑开了。
“高新的……医院？咬人……传染性？”
刘壑嘀咕道，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安，刘壑摇了摇头嘲笑道：“吃菌子了吗？啥破事都有……”
“呼……我不会被一直困在那里！”
刘壑深深呼了一口气，将脚下的碎石，猛地踢进河里，喃喃自语道：“我也会成为自己!”
第二天上午，在航空花园小区单元门外，27岁的杨业将早摊的手推车怼到墙头，又用力的将炒面摆摊的三轮车，从墙头拉了出来。
然后他向周边邻居一一问好，而身旁18岁的杨果一言不发，拉着一架装满货物的廉价露营车。
杨果没有多余的衣服，仅有两套校服，颜色透着被大量洗过留下的低饱和度，而杨业身上的灰T恤已经很久没有换过了，整个人显得脏兮兮。
杨果有些心疼刚卖完早饭回来，又去出摊的哥哥，在杨果印象中，哥哥以前也是一名白净的学霸，只是自从父母意外去世后，哥哥变成如今这样。
杨业示意杨果把货物装到三轮车上已经很狭小的空间，可以让杨果省些体力，但杨果嘴一撇示意自己走。
“那咱们奥体广场见，你过来了，给我打个招呼……保护好自己，你没有手机，不要离我太远。”
杨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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