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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菁回到公寓的时候,公寓门大敞,姜沛礼站在门口。
听到电梯门开的声音,他望过来。
“我的天呐,你怎么搞成这样?”
他急匆匆地从玄关处快步走向她,将自己身上的毛线外套脱下来,盖在文菁的肩膀上。
“外面下雨了。”
她说。
在小学时的作文里,她就是这么写的。
每当她回到家,妈妈就会迎上来,对她嘘寒问暖,然后她们一同走进花园里,爸爸就在家敞开的大门那微笑着注视她们俩。
这样的场景她描绘过无数遍,没有人不相信,她的故事也会被夸奖。
她记得这个场景中的每一个细节,但现实却从未向她展现过这个场景。
“我在窗户边看到了,雨夹雪呢!
你没带伞,怎么不打Uber回来?”
姜沛礼拉着她往开了暖气的公寓里走,他说话的口气跟她作文里的妈妈一样。
文菁忍不住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我说你怎么不打车。”
姜沛礼注视着她,海蓝色的眼睛闪烁着疑惑的光芒。
文菁关上公寓的门,把鞋脱下来,袜子里的水随着她的动作滴到了地板上,她看着自己的脚,莫名生气。
把地板弄湿了,好恶心。
她想起了她在楼下给她爸打的电话。
“什么事?”
她爸开口就是不耐烦的语气。
“我妈死了。
你知道吗?”
“嗯?”
那边传来甜腻的声音:“Honey,wait!”
文菁的眉拧起,接着,他听见男人说:“知道。
怎么了?”
男人迅速跳过了这个话题,像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事,伴随着女人娇嫩的喘息,他的教训也开始了:“你最近学习怎么样?你是读研一对吧,导师是谁?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干嘛放弃直博……”
文菁狠狠按下了红色的挂断键。
过了几秒,她又打回去:“尸体在哪里?”
“我去!
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
对面传来恼怒的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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