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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华说道，“小时候你把我带到她那里，让我叫她娘，然后你就走了。
现在你还要再扔我一次吗？”
金凤娘听不得这话，“当时见你十分喜欢念书，咱们又供不起，只得将你托付给大娘子。
当时以为时常能够见面的，并不是想扔掉你……”
章华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十年没有见面呢？”
金凤娘不知该说什么好，大娘子转而跪向章华，也要给她磕头，“兰儿，是我对不住你，你要是恨我你也就杀了我罢——不，我自己去死，免得脏了你的手。”
说罢真的一头向茶几的尖角撞去。
章华阻拦不及，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娘。
大娘子昏迷了一整天才醒过来，章华和金凤娘都坐在病床旁。
大娘子还没开口，章华先说话了，“娘，以前的事情都别提了。
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我也不是被你感动到了，我只是不愿家里再这样闹得慌。
以后咱们三个好好过日子罢。”
她对金凤娘说道，“我总不能真的杀了她，那就只好算了。”
章华心里憋屈，用尽了毕生的恶意，冷冷地对大娘子说道，“小时候被养在你身边，每一次说想一辈子陪着你的时候，我的心里都只有委屈与不甘。”
大娘子抹着眼泪说道，“我知道你恨我，是我让你受了委屈。”
金凤娘不许章华再说了。
在大娘子的操持下，这个年过得还算热闹。
她和左邻右舍也开始走动，就以章教授娘的身份。
此后约有一个月的时间，睡觉的时候章华都会摸着那支笔哭上半个小时。
她不甘心，但她又不愿意让姥姥为难。
大娘子见她脸色不好，给她买了些补品回来，只是都没有用。
开学前一个礼拜，章华去学校报到，系里面给她安排了下个学期要上的课程。
章华笑着应了。
回到家里，章华对大娘子说道，“娘，你坐下，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大娘子见章华满脸严肃，十分担心，“是不是学校里出什么事了？被小人陷害了？”
章华说道，“我不知道我这样想是不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学期和吕斜斜闲谈的时候，我说量子力学虽难，好在还能应付。
我是宁可教电动力学也不要教固体物理——你猜这学期给我安排了什么课？”
大娘子想也不想，说道，“是那个什么力学还是固体什么？”
章华说道，“正是这两门课。”
大娘子叹道，“这个人是小人，以后千万不要再来往了。
你去问问系里面，看还能不能换课了？”
章华摇头道，“我是新人，只有别人找我换课的，没有我找别人换课的。
只好先这样了，我多花些时间准备。”
夏天的时候，她们三个挤在金凤娘的床上睡觉，索性换了一张国王尺寸的大床。
虽然AC有噪音，但这种白噪音也有催眠的作用，三人睡得都极安稳。
此时之江大学已经迁回了杭州，章华趁暑假去杭州拜访王教授，顺便带大娘子和金凤娘去西湖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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