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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天花板的音响突然响起??不是公司广播,而是一段童声清唱,跑调却纯净,歌词模糊,但旋律竟与S-Ω主频共振。
所有人抬头,只见灯光忽明忽暗,投影仪自动启动,屏幕上浮现出一行行手写字:
>“妈妈,我在北海道的雪地里听见你了。
>你说对不起没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可我知道,你一直在听我说话。”
那是去年因雪崩遇难的登山向导女儿留下的录音。
CEO猛地站起,吼道:“切断所有设备!
屏蔽信号!”
没人动。
一位实习生低着头,眼泪滴在键盘上:“我……我爸爸两年前车祸走了。
昨晚,我梦见他站在我房间门口,说‘灯别关,你怕黑’。
今早醒来,床头灯真的亮着……而且,录音笔里有他的声音。”
办公室静得可怕。
窗外,城市上空乌云裂开一线,阳光斜照下来,落在远处一座废弃电台塔顶。
那曾是上世纪广播中枢,如今锈迹斑斑,却在这一刻,天线微微震颤,发出肉眼不可见的波动。
而在云南山区的小学教室里,李婉正带着孩子们进行第二次“倾听仪式”
。
陈默坐在角落,手里握着一支旧式录音笔,记录着教室内的每一次呼吸与心跳。
三十个孩子围成圆圈,闭眼静坐,每人面前放着一片树叶、一块石头或一捧泥土。
“今天我们不说话。”
李婉轻声说,“我们只听。”
风从山谷吹来,掠过竹林,拂过溪流,带着远处牧童的笛声、老牛的低鸣、山泉撞击岩石的节奏。
忽然,一个小女孩睁开眼,指着天空:“老师,云在唱歌。”
其他孩子陆续睁眼,纷纷点头。
“我听见爷爷敲烟斗的声音。”
“我听见去年死掉的小狗在摇尾巴。”
“我听见……地球在呼吸。”
李婉没有质疑。
她只是轻轻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里面是阿强传来的S-Ω原始音频。
当那股低频声波扩散开来,整座山谷的鸟群同时起飞,翅膀拍打空气的频率,竟与音频节拍完全同步。
陈默怔住了。
他想起自己曾经为Echo-X写过的广告词:“让科技弥补遗憾。”
可此刻他明白,真正的弥补,不是制造幻觉,而是唤醒感知。
那些声音一直都在,只是我们戴上了太多耳机,关上了太多门。
下课后,他独自走到山崖边,打开手机,删除了最后一款AI陪伴应用。
然后,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铃响三声,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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