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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布晚走累了,肩膀一动,还没好瘥的伤口和布一样被撕扯开来了,从中涌出一股又一股色泽微黑的血液,她赶紧寻了一团长有半人之高的杂草丛坐下处理。
因为寒冷,血液凝结甚快,不一会儿溃烂的皮肉粘在了衣裳上,轻轻扯开,也未能使疼痛减弱。
肩膀上的疼痛让她脑袋清醒了几分,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滑落,发生疼痛之时,姑布晚似乎是想到了可怕的事情,嘴唇一抿,做出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我上辈招人恨,那箭莫不是本就是朝我发来的?所以这辈子中箭了,还是得死啊,死于箭伤啊……若真是如此,那死得比上辈子有脸面些吧。”
她一面喊疼,一面安慰自己。
姑布晚取出收口止血的药粉,药粉落在伤口处的那刻,犹如千万根针密密扎来,她不曾受过这种疼痛,两眼一闭,险些晕过去。
咬牙痛吟着,还要骂几句魏伯修:“早知道就不动了,让魏伯修这个淫君替我受这个伤了!”
如果那日没有带着魏伯修跑,或许这箭还是和上辈子那样射中魏伯修。
魏伯修中了箭后七日就和没事人一样,白日能上马练武,夜间能和她在榻里沾皮靠肉了。
这种身子合该替她中此箭。
姑布晚在心里恶狠狠地想。
在魏伯修还是楚王时,姑布晚便和他有私盐似醋了。
所为私盐私醋,说的不合理,因二人的关系可谓人人皆知,朝朝寒食
,从魏伯修说要赐豚与那些生了丈夫或是女子的时候,姑布晚便打算着日后出宫要以养豚为生,如此,选择南阳郡为暂时的落脚处还有一个理由,这些豪强贵族在度田上可不会如实上报,所以到那儿去兴许能逃过一劫。
虽然只是暂时的。
更姓名
从长安到南阳郡的路途并不遥远,但逃出皇宫的姑布晚胆子再大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走大道。
大道处处布有搜寻她的官兵,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截住去路,好不容易逃出来,若被抓回去,恐怕就再无机会可以出逃了,她只能大宽转而行,尽可能避开人多的地方。
晓行夜住,这一段本是五日可达的路程她整整走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六花日日飘,寒风时时狂,人多因寒冷而清减,姑布晚也不例外,她到南阳郡里时,在昭阳殿里吃出来的肉都脱去了,脸庞也跟着清减了几分。
既然人安然至此,当务之急是将自己当成豚来养,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别的事情罢。
到了南阳郡,姑布晚去找南阳郡的司民入户籍。
姑布晚已是双十之人,入籍时却道自己十四岁:“司民大人,我来入籍。”
南阳郡的司民是个年仅二十岁的男子,姓徐,名朔,脸皮生得白,眉眼长得清秀,看着是个稚气未脱之人,看来应当是个好说话的人罢。
徐朔抬头一看姑布晚,脸面因寒风吹得红润,瞧着有几分稚气,说是十四岁,暂且不疑,但听她口音不似南阳人,便皱眉问道:“是入籍还是更籍?”
“司民大人,我今年刚好十四岁,故而是来入籍的。”
谎报庚齿,一下子说小了六岁,姑布晚有些不好意思,回答时头低之又低,几乎低到胸腔里,而声音折之又折,不凑近听几乎听不清。
因撒谎而羞愧难当的姑布晚,腮颊上的霞云慢慢散至耳垂,扭扭捏捏的身姿,徐朔以为她怕羞,不擅与陌生男子打交道,故而辞色一缓,问:“严君是谁?”
“回司民大人,我已失严君。”
姑布晚的声音仍是低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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