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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沐看着对方涨得通红的脸，恨不得立时跳起来亲她一口。
“额，谢、谢谢你。”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听到了自己完全不知所谓的，客套又生疏的道谢，声音听起来那么僵硬和紧张。
她的手也有点抖，颤颤巍巍地接过花束，在碰到白枕手指时甚至哆嗦了一下。
她觉得今天的哨兵有哪里不一样。
“你坐着吃饭吧，我去拿个瓶子把花插起来。”
“哦……”
白枕老老实实地坐下，等着花沐回来一起开饭。
两人各怀心思，这气氛竟显出了几分尴尬。
晚餐吃得悄无声息，花沐惊觉这样不行，没话找话道：“咳咳，好吃吗？”
哨兵晚上吃饭很显出几分仪式感，慢条斯理一点儿也不着急。
“嗯嗯，很好吃。”
“我用了之前几次攒的椰油，火腿也是最后一点了，这可是很奢侈的一顿。”
所以拜托了，让她心想事成吧。
白枕舔了舔唇瓣，紧张地问道：“大小姐，你开心吗？”
花沐点点头，“我挺开心的。”
虽说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但开心做不得假。
哨兵露出了喜悦的笑容，一边掏口袋一边对着花沐道：“大小姐，上次你说的那个……我、我已经做好了。”
“你做好什……”
展现在花沐面前的是一枚戒指，圆润白皙的珍珠镶嵌在造型和色泽有些古朴的木托上，像是哪个小贵族从中世纪里某位祖母的祖母手中继承下来的、被称为传家宝的小物件。
虽说算不上精致，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而且在这种条件下能够把木托做得那么圆润小巧，也实在十分难得。
白枕忐忑地望着她，“不、不是很好看，不过戒托是用沉香木做的，我记得您……你喜欢它的味道。”
沉香如今已经极为难得，也不知道白枕是在哪里找到的东西，还不声不响地做成了戒指。
花沐眼眶微微有些热，哑了半天才道：“没有，我觉得很好看。”
原来不止是她在想着这件事，白枕也从没有忘记过。
她伸出左手递给白枕，轻声道：“你帮我戴上吧。”
她自然而然地翘起了无名指，白枕小心翼翼又珍重万分地把戒指戴到了她的手上。
花沐感觉到白枕素来沉稳的手掌有些颤抖，心口不禁被酸涩与甜蜜充满。
她喜欢白枕就是因为，对方从没有看轻过她。
她身处的位置注定了她必须要把自己呈现在他人面前，接受他人的目光与品评。
在什么样的位置，有什么样的待遇，就该有心理准备接受什么样的义务与责任。
花沐知道自己已经很受优待，所以从不曾对此有过抱怨。
但那并不意味着她不难受。
从外貌到内在，被人窥探、品评、消费，她渐渐开始接受这样的自己，甚至能平静对待以自己为原型的玩偶被用来各种消遣这件事。
她已经能够做到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与话语。
可白枕对她的珍视还是让她感受到了无比深沉的重量，她知道对方一直在看着自己，一直在自己身后，一直支持保护着自己。
沉默寡言正是她的优点，忠贞踏实亦是她最难得的高贵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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