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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书包塞进季甜甜旁边的空桌里，拉开椅子坐进去。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身边人，梁晨眉目舒展，深深呼吸一口，转头去看季甜甜，看得很认真。
季甜甜还伏在桌上，笑得一抖一抖的。
一边抖，一边就把原本埋在臂弯里的脸露出来半张。
梁晨看着这张侧脸，有些出神。
初中的时候，路过窗外，季甜甜就总是给她露出这半边侧脸。
后来和她同桌，梁晨也还是钟爱她的侧脸，总觉得太过漂亮。
鬓角碎发或多或少地遮挡住一些，却平添一丝扰乱，让面前这个人更加生动，更加蛊惑人心。
梁晨喉头滚动，把自己的心往下按了按。
学习，她作业还没做完，她要学习，不能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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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下午，第一节课是地理课。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一连几天都是大阴天，天气预报说最近甚至要下雪。
下雪，对海城来说算新鲜事，平均两三年才能落一次雪，季甜甜在昨天放学时就很兴奋地说不知今年能不能幸运地看到下雪。
梁晨不知道会不会下雪，但她看着窗外，天色阴沉，风从教学楼中间咆哮穿过，漏进来一点，就足够冻得她发抖。
梁若为说的不错，她梁晨就是个死倔驴。
明明怕冷，却不喜欢多穿。
梁晨不喜欢太多东西束缚住自己的感觉，连高领毛衣都能算作对脖颈的束缚，梁晨不要。
于是她只能自己在座位上吞咽下一阵阵的寒意。
风刮得玻璃窗都有点抖，金属框发响，和黑板上地理老师板书的声音一致，扰动梁晨的神经。
今天讲世界地理。
地理老师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大概是和粉笔还没有配合得很好，板书很轻，全都飘在黑板上。
梁晨眼神不好，看不见黑板上的东西，只模糊地知道她在画世界地图。
硕大的黑板上，硕大的地球被铺展、勾线。
又一阵风漏进来，梁晨被冻得小声“呜”
了一声。
小狗呜咽，惹得季甜甜转头，目光落过来。
“你怎么啦？”
她压着声音问。
“……冷。”
梁晨坦诚。
一班的空调还没修好，这会儿室内已经接近零度。
她的手指蜷缩起来，收在掌心，企图取暖，但一点用处都没有，只把掌心戳出来几个指甲印。
梁晨盯着那几个红红弯弯的指甲印，正在惊奇地感叹原来冻到麻木是不会疼的。
突然，另一只手覆上来，盖在了她一片冰凉的手上。
季甜甜攥住了她。
给她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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