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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会，她又叹了口气，“还有元香姨娘......她性子爆，那日对官差侮骂殴打，确实是个不小的罪名。
但如果我们能找出证据证明娘亲是无辜的，那元香姨娘的罪行也能有个宽恕的说口。”
柳青穆努力将纷乱的心思拉回笼，面上强行扯出几分正儿八经，“无论是何人想陷害魏家，将真凶查明，一切自然水落石出——那魏姑娘想怎么做？”
魏禾正了正神色，“灵环惨死在魏府门口的那日早晨，都察院是第一个到达凶案现场的。
我赶回魏家的时候，就见官差准备将灵环的尸体抬走，当时忽然就心生不对劲，便跑过去掀开了裹尸的草席。”
柳青穆沉思片刻，微微颔首。
自己当时在马车上看得不真切，如今细想起来，似乎确实有这回事。
后面郭淮还气急败坏地准备对魏禾动手，只是被自己及时拦住才没有得逞。
魏禾心中回想起尸体的情形
，不由得皱了皱眉，“灵环那具尸体，十分的......不对劲。”
柳青穆看着她：“骇人？”
魏禾摇了摇头，“不是。
当时她整个脑袋都是血，面上沾的也是。
我只是匆匆一撇便被官差拉走，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却分明觉得......
魏禾停顿一下，十分认真地看向柳青穆，“她头上没有创伤。”
“头上没伤，却满头是血？”
柳青穆蹙眉，“这般情况，会不会是脸部受了袭击。”
魏禾纠结地摇了摇头，“我说不清楚，但灵环面容上虽布满了血，但看上去也不像是受伤的裂口。”
柳青穆沉吟片刻，缓缓道：“照你这般说，灵环是不是压根就没受外伤？”
魏禾一拍大腿，激动道：“对！
你也觉得是吧！
那些血可能是别人后来淋上去的，也许根本就不是灵环身上的血。”
柳青穆点头表示赞同，又问，“难不成是郭淮干的？”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就是都察院那群官差，”
魏禾眯了眯眼，气愤填膺，“很有可能是。”
“可当时只有你一个人近距离看过尸体，洛阳百姓见那灵环满头是血，大概率都会认为她是被殴打致死的，”
柳青穆看向远处，慢悠悠地分析，“倘若灵环当真是死后还被人泼了一脑袋血，那这人如此费尽心思，究竟又要掩藏什么？”
二人幽幽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这一切的谜底，如今都藏在灵环的尸体里。
魏禾勾了勾唇，“那尸体必然有问题，而且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问题，所以对方才如此着急地想要掩盖尸体上的状况，生怕被人看出来不对劲。”
话音落地，凉亭中忽然无由来地刮起一阵阴风，吹得竹帘子“吱呀”
得摇曳个不停。
魏禾默默把掠过自己耳边的竹帘握住，四下打量一圈，觉得这凉亭可能风水不佳，防不住死人怨气。
柳青穆额头的发丝被风吹得杂乱无章，却也丝毫不影响他卖弄超凡脱俗的容貌。
他侧头，一张俊颜向着魏禾，目光如炬地笃定道：“那尸体如今在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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