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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银湾便寻一处船舷坐了,闭目击节而和,待一曲终了,才抚掌笑道:“花大侠的箫声上能揽九天月,下能推万顷波,当真妙哉。”
葬名花将玉箫搁下,回过头来朝陆银湾一笑,面似银兰,声如珠玉:“醒了,感觉如何?”
“好多了,好极了。”
陆银湾不由得笑道。
她早已暗自运过内力,发觉周身伤处,除了双腿仍有些不便利,几处皮肉伤还未愈合之外,内伤竟是好了大半。
不论是此前自断心脉造成的旧伤,还是这几日受刑得来的新伤,甚至是五年前武功被废去之时留下的一些陈年旧症,竟都好了个七八,连内力似乎都上了个台阶。
陆银湾对此自然是惊讶不已。
葬名花抬手招呼她近前去坐,她先俯身拜了两拜,这才倚到案几边,提起温在炉火上的酒坛子,很不客气给自己斟了一碗,笑嘻嘻道:“盟主救命之恩,银湾无以为报。
来日方长,这一次的便先欠下吧。”
“不过说句真话,若非知道武林盟主是武林盟主,银湾还以为武林盟主是神仙。
怎么竟到了无所不能的境界?”
陆银湾一贯伶牙俐齿,这话说得更是极绕。
她将酒碗递到唇边,抿了一口,笑道:“连玉壶神医都说,拿我这伤没办法,盟主怎么三两下就将我医好了?到底用了什么妙法?”
葬名花笑而不答,反而道:“方才你昏睡之时,我已替你运功疗过两次伤。
要想好全,还差这最后一次,最为关键。
我看时候还早,歇一个时辰也不迟。
我们许久未见,眼下倒是个机会,好好说说话倒也不错。”
陆银湾被她一岔就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也笑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自上次与师叔一别,咱们可有三四年不曾见了?”
葬名花想了想,笑叹道:“快有四年了罢。
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的模样,如今虽然年龄渐长,性子脾气倒是并不怎么变。
做事情的风格也一般无二,还是喜欢剑走偏锋,出奇制胜。”
陆银湾连忙摆手笑道:“师叔莫取笑我了,不过是耍些小聪明罢了。”
原来,陆银湾与葬名花早已相识。
葬名花亦是师从白云观,属太清一脉,其师曲青箫便是九关剑的上一任主人,与住在少华山东峰上的刘、张、李三个老道士是一师同传的师兄弟。
曲青箫与沈放相类,一样的辈分高年纪小,一样的少年成名,二十来岁时便下山入世,葬名花便是他游历江湖时收下的唯一一个徒弟。
若论起辈分,沈放唤葬名花师姐,陆银湾还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小师叔。
然葬名花这十几年来回少华山的次数着实是少,陆银湾几乎没在白云观见过她。
她二人的相识竟还是在陆银湾被赶下少华山之后的事。
陆银湾被逐出师门的那一年,中原武林正是一派山雨欲来的飘摇之象。
西南有圣教作祟便罢,西北、东南却还有血鸦神教、银华宫时常闹出些乱子来。
这三大教派被中原武林并称为三大邪.教,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此三教在中原争抢地盘,彼此之间竟也时常摩擦。
圣教那时候尚在蛰伏期,元气不足,而血鸦神教正是鼎盛时候,竟常常压圣教一头。
血鸦神教追求长生不老,有一回竟在雍州一带大掘万人坑,以上万人骨血设坛炼长生不老丹。
那时陆银湾才被逐下山不久,在江湖中四处游荡,偶然间听闻了此事,便一路寻去了雍凉之地,想了个法子潜进了血鸦神教里。
待到葬名花被推上武林盟主之位,开始着手对付血鸦神教的时候,陆银湾已在教中做了大半年的粗使婢女。
两人在机缘巧合的境况下发觉了对方,竟里应外合设下了一出计,将血鸦神教掀了个彻底。
当年那一桩公案,还牵扯到葬名花与血鸦神教少主储沉星之间的官司,其实颇有几分复杂,此处暂且按下不表。
但在那一场仗之中,有几处紧要关窍,陆银湾却是功不可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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