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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
他握住玻璃壁，泪水无声滑落，“对不起，我来晚了。”
她努力扯出一个微笑：“不晚……只要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妈，就不晚。”
卡洛琳站在门口，默默摘下了耳机，切断了所有外部通讯。
这一刻，不属于任务，不属于组织，只属于他们三人。
“你变了。”
林昭看着他，“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看书的小男孩了。”
“但还是那个总想保护你的人。”
他说。
她摇头：“这次换我保护你。
听着，孩子，你不能破坏这个系统，至少现在不行。
一旦中枢断联，星域边界将立刻崩塌，无数星球会坠入虚无裂缝。”
“那我们就重建规则。”
天道坚决道，“不是由你们这些残魂操控下一代的命运，而是让每个人都能自由选择是否成为‘天道’。”
“天真。”
身后传来冷笑。
七道身影再次浮现，比之前更加凝实。
“你以为我们为何要筛选？”
第一人厉声道，“正是因为自由选择太过危险！
历史上曾有过一次放任制度，结果导致三位天道同时觉醒，互相争夺权限，引发了‘三日黄昏’??三天之内，三千个殖民星毁灭！”
“所以你们就用恐惧代替教育，用囚禁代替引导？”
卡洛琳怒斥，“把天才当成牲畜一样圈养、测试、淘汰？”
“这是必要的牺牲。”
第三人坚持。
天道忽然笑了。
他转过身，面向议会，手中举起一块小小的芯片??那是他在跃迁途中，从情绪噬灵残留物中提取出的核心代码。
“你们说得对，自由确实危险。”
他说，“但它也孕育希望。
而你们，不过是在恐惧中苟延残喘的老鬼。”
他将芯片插入地面接口。
刹那间，整个遗迹剧烈震荡。
无数画面在空中闪现：
有孩童第一次仰望星空的眼眸；
有探险队在未知星系插下旗帜的身影；
有科学家在实验室记录下新发现的激动泪水；
还有母亲抱着婴儿低声哼唱摇篮曲的温柔瞬间……
“这是我收集的‘人性样本’。”
天道的声音响彻四方，“不是弱点，而是力量源泉。
你们害怕情感，是因为你们早已失去感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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