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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妍愣住：“为什么……”
“先送去医院检查再说。”
何清妍轻咬唇瓣，是得放下手机，和栀子子一同上了车。
将何文德送进观察室，何栀子和何清妍心情忐忑地坐在门外等待结果，每分每秒都煎熬极了。
手术门被推开，两人走上前，医生摘下口罩说道：“病人确实醒了，但却没有意识，可能是脑出血量比较大，可以引起意识昏迷，也就是意识丧失，必须要进行二次手术才行。”
闻言何清妍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抓紧何栀子的衣服，“怎么办？”
何栀子不自觉握紧了双手，问医生：“如果不进行二次手术会怎
么样？”
“这说不清楚，如果不进行二次手术，病人很可能保持无意识状态直到死亡，如果手术有可能醒过来，但是……危险系数比第一次更大。”
“做吧。”
何清妍毫不犹豫。
“等等，”
何栀子阻止何清妍，这次手术显然比第一次要危险的多，而且……
“难道你想让爸爸在床上躺一辈子吗？”
何清妍红着眼睛望向何栀子。
何栀子沉默许久，握紧了身侧的手指，对医生说道：“准备手术吧。”
“好，那就进行手术，家属请办手续。”
看着医生再次进入急救室，何栀子只觉得浑身像脱了力一般，手肘无力地扶着墙壁。
一旁的何清妍同样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如坠冰窖，原以为是醒了，却没想到还是这样。
“……爸他会死吗？”
何清妍声音沙哑地问道。
何栀子抿紧唇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医生会尽力抢救的，一定不会。”
听到这话，何清妍更加难过，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可是刚才医生的话……如果真的变成植物人，永远都醒不过来……想到这种可怕的可能，何清妍便忍不住捂着嘴痛哭起来。
何栀子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站直了身子说道：
“我出去透透气。”
何栀子说完，留何清妍一个人守在病房外。
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医院幽静的长廊上，路灯昏黄，空荡荡的长廊里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脚步声。
何
栀子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了。
明明恨恨文德，他的死活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但现在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突然没有那么恨他了，她竟然回希望何文德能好起来，至少……活过来。
她眼眶微微发烫，努力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很早以前，每次自己等着丁颜治疗的时候，靳言商就会陪伴在她身旁。
那个时候，他总是喜欢拿出笔记本处理邮件或工作，偶尔会抬眸看她。
何栀子闭上双眼。
这个时候，要是他能在这里就好了。
何栀子靠坐在花园的石椅子旁曲起双膝双手紧紧抱着手臂，觉得自己好像一叶孤舟漂泊在海洋中央，四周寂静而冰冷，仿佛永远也不知尽头。
一只手忽然搭在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一下。
何栀子蓦地睁开双眼——
男人站在她面前，身躯低俯，俊朗的脸庞眉望着他时眉宇间充满着深深的忧虑。
何栀子逐渐看清楚眼前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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