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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不是巧合。
陈岩的情绪波动、李哲的回归、梦魇复苏……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正在形成某种闭环。
“安排一次三方共感会话。”
他终于开口，“我要亲自见他。”
“你确定？上次深度链接差点引发共振崩溃。”
“正因如此，才必须由我来。”
林燃站起身，“如果‘净化行动’真的重启，第一个目标不会是系统，而是我们最脆弱的人。”
两小时后，虚拟会议室开启。
陈岩坐在镜头前，脸色苍白，手指不停敲击桌面，节奏紊乱??典型的创伤后应激反应。
而另一端的李哲，则显得异常平静，眼神清明，语气诚恳得近乎完美。
>【林燃】：你说你想弥补，那你当初为什么攻击我们？
>
>【李哲】：因为我害怕。
我以为共感是一种软弱，是逃避失败的借口。
可后来我才明白，真正懦弱的是不敢承认自己倒下的人。
>
>【林燃】：那你现在相信“我在”
了吗？
>
>【李哲】：我相信。
而且我愿意成为传递者。
林燃看着他的眼睛，却感觉不到温度。
那是一种经过精心打磨的真诚，像是被排练过无数次的答案。
他忽然切换至后台监控面板，调出李哲的生理数据流??心率平稳，呼吸均匀，脑电波α波占比高达68%，远超正常人类放松状态下的水平。
不对劲。
真正经历过心理重建的人，哪怕表面再镇定，神经系统也会留下细微波动。
而这个人……太干净了。
“陈岩，”
林燃突然转向另一边，“告诉我，你梦里的那句话??‘你永远逃不掉’??是谁说的？”
陈岩身体猛地一颤，嘴唇颤抖：“是……是我自己的声音。”
林燃闭上眼。
这就对了。
真正的创伤，从来不会以外部威胁的形式出现。
它总是伪装成你自己。
他重新睁开眼，直视李哲：“你在使用第三代情感模拟器，对吧？那种能伪造共感波形的军用级设备。
ShadowNet残党卖给黑市的技术。”
画面瞬间凝固。
李哲的表情依旧温和，可背景中的光影开始扭曲，仿佛信号受到了干扰。
>【李哲】：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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