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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着抱头鼠窜的萤火虫喊一句“既来之，休走之”
的时候，马昭迪玩梗玩得很高兴，但在追出三条街区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貌似高兴得太早了。
“老马，我们这辆坦克好像追不上他啊......”
杰森挠...
夜风卷着灰烬掠过唐人街残破的屋檐，像是一声无声的呜咽。
杰森被马昭迪拉着奔跑在狭窄的后巷中，脚下的青石板裂开无数缝隙，仿佛整座街区都在这场混乱中颤抖抽搐。
他的手腕内侧还贴着那枚冰冷的微型芯片，微微发烫，像是与某种遥远的频率共振着。
“它……它真的能听见我？”
杰森喘息着问，回头望了一眼远处仍在交火的方向。
“不只是听见。”
马昭迪没有停下脚步，“你和它是同源基因链的产物，你们的大脑结构、神经突触模式几乎完全一致。
那芯片不是传输声音，而是把你的情绪波形直接映射到它的意识底层。
它之所以没杀你，是因为在它破碎的记忆里，你是‘亲人’??哪怕它已经记不清什么叫亲人。”
杰森咬住嘴唇，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那只布偶熊的残破耳朵。
刚才那一幕仍在他脑海中反复闪现：那个身高近三米的怪物，眼中浑浊无光，却小心翼翼地将熊递还给他，嘴里吐出含糊不清的音节：“亲……人……”
那一刻，恐惧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痛。
“格兰迪为什么要自己留下？”
他声音哽咽，“他说过不会再丢下我的……”
马昭迪脚步微顿，目光沉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只有K-12愿意听一个人类说话的时候，那个人只能是你。
而能让K-12移动、配合、甚至撤离的唯一方式，就是你在它视线范围内。
但你也成了最危险的存在??一旦那些雇佣兵抓到你，就能用你控制整个X-9系列。
所以格兰迪必须引开火力，让我们有机会带你离开。”
“可他也可能死！”
杰森猛地挣脱马昭迪的手，“我们不能就这么走！
他是为我才留下的！”
“你以为他想死吗？”
马昭迪一把拽回他，眼神锐利如刀，“格兰迪活到现在，靠的从来不是蛮力，是脑子！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冲，什么时候该藏，什么时候该当诱饵！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会回头？他知道！
但他还是做了选择??就像当年院长要把我们送去实验舱时，他挡在我前面一样。”
杰森怔住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间昏暗的地下实验室，泛黄的灯光照在金属手术台上，孩子们排成一列，每人手臂上都印着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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