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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大脑深处涌出的回声。
“你来了。”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是苏睿。
但又不是他。
这个声音带着多重叠影，像是由无数个“未被承认的自我”
共同发声。
“他们用恐惧制造武器，而我们用伤痛建立桥梁。”
那声音继续道，“你现在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为了拯救谁，而是为了让‘存在’本身不再成为罪过。”
莉亚停下脚步，握紧吊坠：“那你告诉我，如果他们真的摧毁了共情网络，人类会变成什么样？”
“不会立刻改变。”
声音平静地说，“人们依旧会笑，会爱，会争吵。
但某一天，某个孩子看着父母流泪，却再也无法感同身受；某一对恋人拥抱时，心中只剩计算与策略；某位医生面对垂死者，不再有不忍……那一刻，人性的核心就死了。
不是毁灭，而是蒸发。”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铁门的一瞬，整座塔突然亮起红光。
广播系统自动开启，传出一个冰冷的男声：
“莉亚?陈，你已被登记为一级情感传染源。
根据《全球稳定协议》第十三条，你有权选择终止传播或接受净化。”
“净化？”
她冷笑，“就是把人心切成零件，留下‘理性’，丢掉‘柔软’？”
“正是如此。”
那人走出阴影，身穿净火同盟标志性的银灰长袍，脸上戴着半透明神经接口面具，“我们称其为‘心智优化工程’。
战争不会因同情心消失而终结，但至少，不会再有人因为共情过度而崩溃。”
莉亚盯着他：“你是谁？”
“代号‘守寂者’。”
他抬起手，展示一段全息影像??三名志愿者被固定在类似意识锚定舱的设备中，脑部连接着黑色导管，正不断抽取某种荧蓝色液体。
“他们在‘对谈’中释放的情绪残渣，已被我们提取并编码。
只要注入静默核心二代，就能生成针对性干扰波，永久阻断第八频率在全球范围内的自然共振。”
“你以为你能控制情绪？”
莉亚一步步逼近，“可你知道这些‘残渣’是什么吗？是一个男人终于敢说‘妈，我想你’的眼泪；是一个女人第一次喊出‘我不原谅你’的愤怒；是一个少年对着虚空大吼‘我不是没用的’的呐喊！
这些不是垃圾，是你拼命想割舍却永远割不干净的人性！”
守寂者的面具轻微颤动了一下。
“人性……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他说，“我们追求的是秩序，是效率，是绝对理性的和平。”
“那不是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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