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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闷哼一声，双目火焰剧烈摇曳，身形晃了一晃。
可就在锁链即将穿透其识海之际，一道微弱却清晰的蓝光从它胸口射出。
是楚天舒。
他趴在地上，右手仍保持着前指的姿态，指尖滴落的血珠中，竟夹杂着细小的蓝色刀芒。
那些刀芒如星屑般飘向巨人，在空中划出奇异轨迹，竟与那七道锁链形成共鸣，继而一一斩断。
“呵……哈……”
楚天舒喘息着笑，“你说错了……它不是只有残魂……它是……被‘破好’真意唤醒的……完整战意……”
林出城震惊回头：“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
楚天舒艰难撑起上半身，嘴角溢血，眼神却亮得吓人，“我只是……把我的‘极乐之痛’送给了它……那一瞬间的毁灭与重生……让它想起了……自己是谁。”
袁不语躺在不远处，断臂处已被黑雾侵蚀至肩胛骨，但他仍强撑着抬起头，嘶声道：“原来如此……‘破好’不是招式……是一种……状态……当生命抵达极致破碎的临界点，反而能触及最纯粹的存在本质……楚天舒……你用自己做引子，点燃了它的觉醒之路……”
童雁霄靠在一块巨石旁，天眼黯淡，脸色苍白如纸。
她望着那巍峨身影，忽然低声笑了：“难怪……历代鬼母族典籍都说，‘守墓者’并非凶灵……而是被放逐的审判者……他们曾镇压万界邪祟，却被诸天高层视为威胁……于是设计将其抹除……只留下残片流落边荒……成为传说中的灾厄之源……”
“而现在……”
她抬头，红眸映照幽蓝火光，“它回来了。”
林出城的脸色彻底阴沉。
他缓缓举起血符，准备再次催动禁制，可这一次，符印竟开始自行崩解，一道道裂纹自中心扩散，如同玻璃承受不住某种压迫。
“不可能！”
他怒吼，“七命献祭不可逆！
除非……除非守墓者的本源意志已经恢复到足以抗衡法则层面的压制！”
巨人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如远古钟鸣，带着穿越无数时空的疲惫与威严。
“林出城……你不配执掌‘除魔令’。”
这一句话出口，天地骤然变色。
风停了，云散了，连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都被一股浩然正气涤荡一空。
那声音并不响亮，却仿佛铭刻进了每一寸空间，每一个生灵的灵魂深处。
林出城踉跄后退一步，手中血符轰然炸碎，化作漫天猩红灰烬。
“你怎么会知道……‘除魔令’？”
他声音颤抖，“那是……最高议会的秘密……就连袁家老祖都不知情……”
巨人缓缓摘下面具。
面具之下，并非人脸，而是一片旋转的星河幻影，其中隐约可见无数星辰生灭，战场起伏，一尊伟岸身影立于宇宙尽头，手持完整长戟，守护一方界壁。
“我是第一任‘除魔使’。”
它说，“也是最后一个……你们口中的‘噬恶演武’，本是为了选拔继任者……而非沦为权力斗争的工具。”
楚天舒浑身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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