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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洞清冷冷望着他们,“我是回家的。”
话音落下,地面轰然塌陷,露出一条通往地底的巨大阶梯,两侧镶嵌着无数火鸦骸骨,每一具眼窝中都跳动着微弱的赤焰。
阶梯尽头,是一座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古殿,门扉紧闭,上方镌刻四个古字:
**“鸦祖归墟”
**
柳洞清迈步而下,身后阶梯自行封合,将镇鸦门三人彻底隔绝在外。
踏入古殿刹那,一股浩瀚威压扑面而来,几乎让他跪伏在地。
殿内空旷无比,唯有一座高台矗立中央,台上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体,其形如鸦卵,表面流转着八道金纹,与《八元归一阵图残篇》上的图案完全吻合!
“这就是……完整的阵图?”
柳洞清缓步上前,心跳加速。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晶体的瞬间,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凡人,你可知为何历代火鸦道传人,皆未能真正结丹?”
柳洞清浑身一僵。
那声音继续道:“因为我们走错了路。
所谓‘主鸦镇枢’,并非一道技法,而是一个选择。”
高台忽然亮起,光影浮现,显现出一位身披赤金长袍的老者,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火焰。
“吾乃初代火鸦道祖,名唤离曜。
当年我创此道,原为驱散北域永夜寒灾,以火光照世。
可后来……我贪恋力量,妄图借万鸦之力冲击元婴,结果引来天罚,道统几近覆灭。”
老者目光落在柳洞清身上:“你体内有八十二道火鸦道篆,皆为你亲手熔铸,根基远胜历代传人。
但你也背负幽冥鸦印,阴阳交错,善恶难分。
若强行结丹,只会成为下一个我??堕入疯魔,祸乱苍生。”
柳洞清沉声问:“那该如何?”
“主鸦镇枢之法,唯有八字:**舍一存真,独鸦成道。
**”
“什么意思?”
“八十二只火鸦,皆是你意志所化,但真正的‘主鸦’,只能有一个。
你要做的,不是让它们共鸣结阵,而是**亲手杀死其余八十一只,只留最强、最纯粹的那一道,作为你金丹的种子**。”
柳洞清如遭雷击。
杀……自己的道篆?
那可是他一路拼杀、吞药、炼体、夺机缘才凝聚而成的生命烙印!
每一只火鸦都承载着他某一段经历、某种执念、某一次生死突破的记忆!
“你不明白。”
柳洞清摇头,“它们都是我。”
“正因如此,”
离曜叹息,“你才有资格做出这个选择。
若连自我都不愿割舍,何谈超脱?”
光影消散,只留下那颗黑色晶体静静悬浮。
柳洞清久久伫立,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破关试炼中同伴惨死,他独自吞下三枚毒丹强行续命;黑渊深处,他为夺取幽冥鸦印亲手斩杀同门;筑基时经脉焚毁七成,靠《小青光咒》吊命三日……每一幕,都有一只火鸦在他体内诞生。
而现在,要他亲手抹去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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