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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楸葳负手而立,“筑基之时,先天一窍贯通诸窍,内外交感,万邪辟易。
区区蛊毒,岂能存留?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柳洞清沉默片刻,忽而问道:“那你真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张楸葳仰头望天,此时正值黄昏,夕阳熔金,映照群山如燃。
他喃喃道:“你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句话吗?”
“记得。”
柳洞清缓缓道,“‘火鸦非禽,乃劫’。”
“不错。”
张楸葳转身面向他,三瓣瞳孔齐齐收缩,“天下火鸦共一百零八羽,昔年被镇压于‘离炀鼎’中,因一场浩劫破碎四散。
其中八十二羽落入你身,另有二十六羽不知所踪。
而今它们正在苏醒,即将汇聚……引发第二场大劫。”
柳洞清心头剧震:“你是说,我体内的火鸦,并非偶然所得,而是被人刻意植入?”
“何止是你。”
张楸葳冷笑,“梅清月、舒海翰、还有那个躲在黑松岭不敢露面的‘血碑守者’,他们体内也都藏着几羽。
你们都是‘载体’,是命运选中的棋子。
而我……不过是想在这盘棋局中,多活一会儿罢了。”
风起云涌,暮色渐浓。
柳洞清站在巨石之上,望着眼前这个亦师亦敌的男人,忽然觉得一切过往都变得模糊不清。
他曾以为自己修行是为了复仇,为了摆脱弱者的命运;可如今才明白,从踏入这条道路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被卷入了一场跨越百年的阴谋之中。
“那你为何帮我突破?”
他终于开口。
“因为只有筑基之后,你才能承受接下来的仪式。”
张楸葳从怀中取出一枚乌黑铁牌,上面镌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火鸦,双目镶嵌着两颗赤红晶石,“我要你进入‘焚心窟’,唤醒沉睡的最后一羽火鸦??‘主鸦’。”
“然后呢?”
“然后……”
张楸葳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们将它献祭给天穹,换取一线飞升之机!”
柳洞清怔住。
飞升?在这个仙路断绝、大道隐没的时代?
“你疯了。”
他冷冷道。
“或许吧。”
张楸葳却不恼,“但比起庸碌一生、寿尽而亡,我宁愿赌一次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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