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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抬头对视老人充满希翼的目光。
老人其实没有恶意，只是传统固化在骨子里传宗接代为大的思想禁锢了她，这也是老人对下一辈最好的心愿。
只是......
赵怀卿手拿筷子扒拉着碗里浸满排骨汤汁的米饭，如果是高中时期的她，她会毫不犹豫举手发誓，她赵怀卿往后一辈子只跟贾言初好。
只是黄鹤一去不复返。
“奶奶......”
白玉马打破了僵局，他吃完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后自然地收拾起桌面上的残局。
贾奶奶显然知道她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孙子的不开心，她对孙子一直以来也有一些愧疚之心。
自从高考之后发生了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后，这个家也因此越来越沉默、冷清，以至于现在除了每周言初会带着卿卿来之外，平日里也独留贾奶奶孑然一身。
“奶奶不说了，奶奶不说了。”
或许比起她的心愿来说，儿孙们的开心更为重要。
老人从不强求什么，她只是把自己的意愿说出来，也止步于说出来。
“奶奶，我刷碗！”
赵怀卿极力推荐自己，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独留祖孙二人有一个自己说话的小空间。
于是，女子熟练地拿过白玉马手中的盘子，把剩余的酱牛肉和凉菜该用保鲜膜封起来的封起来，该扔掉的扔掉。
她动作太快。
白玉马无奈地抿着唇，他知道卿卿一直都自觉到甚至一点都不愿意欠别人的。
他们彻底分手的那天，赵怀卿抱来了一个纸箱子。
她哭肿了眼，用闷闷的嗓子倔强地交待着：“贾言初，这些东西是这十年来咱们俩的点点滴滴，你送我的全在里面，现在，我还给你。”
如同一个非常有仪式感的标记一般，那个纸箱子成了十年时光残留下的余温。
他清晰地记得，在掀开盖子的第一眼，一枚啃了只剩半块的巧克力映入眼帘。
那是初一下半学期，他和她放学一起走。
当时非常流行情人节送巧克力表达爱意，于是他攒了些钱，买了一条德芙。
那条德芙是长条的，里面分好几个小块。
他在过马路等红灯的时候拉开了书包拉链。
“巧克力！”
德芙牌子价格比较亲民，但对于两个没有其他收入来源的初中生来说，算得上高级美食。
吃货赵同学激动地脸蛋儿泛红，她紧握着巧克力。
贾言初那时觉得，女孩紧握住的也是他的心。
时光流逝，到了这个纸箱子里的时候，巧克力早就过期了，甚至在一年又一年的热热冷冷中也不见了当时流畅的形状。
但就算是这枚过期的巧克力，赵怀卿都不愿意欠他。
白玉马被奶奶拉过去唠家常，他的心却不在谈话内容上。
厨房里女子的倩影倒映在他的瞳孔上，十年的时光可以改变一个人，谁说这三年的时光就能停留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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