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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巴黎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深夜。
在飞机上苏璞果不其然没有睡好，下飞机时整个人困得恹恹的。
林以南带他去了自己巴黎的房产，一进门，就先看到了好几个品牌方送来的高定成衣。
但苏璞没什么精力去看，他看到沙发就躺了上去，他睁着眼睛也睡不着，就是感觉很疲惫。
林以南心疼地拧着眉，给他接了一杯温水放到他手边。
苏璞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杯壁的温度，烦躁地说：“我要喝冰的。”
在收拾行李的林以南手一顿，有些无奈道：“喝了冰的一会儿睡不着。”
“要你管？”
“......”
眼看林以南没有接他话，苏璞自顾自撑起身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去了厨房，本来找点冰块。
还没走进去，林以南就说：“没冰块，我来之前让他们全部丢了的。”
苏璞一只手搭载厨房的门框上，脚步停了下来，周身气压肉眼可见地变差。
“有外卖么？”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了......”
哪来的外卖？更别说还在国外。
林以南妄图和苏璞讲道理。
又烦又困的苏璞却听不了那么多，他带着怒气地圆眸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林以南，像是林以南做了什么坏事那般。
“你打电话让他们送。”
苏璞的话里带着几分懒散，听起来像是撒娇一般的话，“行不行？”
“林以南？”
他还轻轻喊了一声林以南的名字。
林以南微微挽了挽自己的衣袖，喉结滚动，在苏璞再次开口央求之前，发消息让他们去准备冰块。
“我真的拿你没办法。”
一声叹息后，林以南还是妥协了。
然后，刚才还乖顺着的苏璞眼神瞬间变得冷漠，那些多余的情绪全部被收起来，他面色冷淡地坐到沙发上。
像是刚才那个“求人”
的苏璞都是幻觉一般。
——提了裤子就走的渣男，林以南在心里吐槽了他一句。
但等冰块到了的时候，苏璞已经睡着了。
林以南轻手轻脚把冰块拿进厨房放好，又慢慢踱步到苏璞身边。
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一角，手不安分地抓着一个抱枕，五官皱到一起，像是睡梦中都不得安宁。
林以南蹲在他跟前，看着他的睡颜，用指尖描摹了一遍。
苏璞是很难入睡的，就算真的入睡了也睡得不沉。
林以南指尖在离苏璞脸几厘米的地方微微颤抖，却始终不敢落下。
“啪嗒——”
屋外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猫把窗外的花盆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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