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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本该随时间湮灭,却被一口口锅留住,最终汇聚于此。
陆沉猛然睁眼,额头沁汗。
“我们错了。”
他声音发颤,“不是我们在找锅……是锅在找我们。
每一口锅,都是一个未完成的誓言,一次被中断的对话,一段拒绝被遗忘的爱。”
林音静静望着他,忽然笑了:“所以你终于明白了?《唤魂录》不是地图,是回信簿。
它把人间最朴素的愿望,寄给了下一个愿意接锅的人。”
就在这时,男孩跑了过来,手里紧攥着那幅新画。
陆沉接过一看,脊背一凉。
画中,地球已被一条由锅与火组成的锁链接链紧紧环绕。
链条中央裂开一道缝隙,里面坐着一个人??正是他自己,手持《唤魂录》,脚下是赎味堂的井,而井水正源源不断地涌向七大洲的灶台。
更惊人的是,链条末端缺了一环,空着一口锅的位置,旁边写着一行小字:“持书者终将入局。”
“他想告诉我什么?”
陆沉看向男孩。
林音翻译了他的手语:“他说,你是最后一口锅的‘薪柴’,也是点火人。
你必须把自己烧进去,才能让所有人回家。”
空气骤然凝固。
小满突然挣脱阿图的手,扑到陆沉脚边,死死抱住他的腿,摇头呜咽。
陈十三猛地站起,挡在陆沉面前,双手比划:“不!
他还不能走!
路还没完!”
阿图拔出别在腰间的旧军刀,插进土里,以退伍军人的方式立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任何人带走陆沉。
林音闭上眼,泪水滑落:“我知道这一天会来。
可我不愿信……原来‘借火的人’,终究要成为火。”
陆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满,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盲童的手摸索着攀上他的脸,指尖停在他嘴角的皱纹上,忽然咧嘴一笑:“叔叔,你笑起来像我爸爸。”
一句话,击穿了所有防备。
陆沉缓缓跪下,将小满搂进怀里,声音哽咽:“我不是英雄,也不是祭司。
我只是一个迷路太久,忘了怎么回家的人。
可你们……给了我重新点火的勇气。”
他转向林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消失了,你能答应我三件事吗?”
林音咬唇,点头。
“第一,带小满回赎味堂,教她做饭。
让她知道,黑暗里也能尝到光的味道。”
“第二,把这本《唤魂录》交给那个戴眼镜的年轻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但他车上的铜锅,是从初代净锅特工遗孀手中传下的。
他是‘守火者’的后代。”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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