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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局。
赌场的案子交给了二中队和刑侦大队，邵飞直接进了审讯室。
他可能没坐过分局审讯室的椅子，不停的动弹调整坐姿，感觉怎么动都不舒服。
“警官，咱能不能换个地方聊啊？我就赌博拘几天而...
夜色如墨，城市在灯火中缓缓呼吸。
韩凌挂断电话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疗养院的铁门外，仰头望着那轮清冷的月。
风从荒草间穿过，带着泥土与旧木的气息，仿佛时间在此处凝固了多年，只为等一个人来拾起那些被遗忘的声音。
他忽然想起母亲最后一次为他熬糖水的那个冬夜。
炉火微弱，屋子里弥漫着焦糖与姜片混合的香气。
她坐在小凳上，一边搅动锅里的糖浆，一边轻声哼唱一首不成调的曲子??不是儿歌，也不是民谣，只是几个音节来回重复，像某种古老的安抚咒语。
那时他还小，蜷在被窝里发烧，意识模糊，却记得那一晚，梦里没有疼痛，只有温暖的手掌抚过额头，和那支永远跑调的小曲。
现在他懂了，那不是为了哄他入睡，而是母亲在用声音为自己筑一道墙，挡住外界的冷漠与命运的重压。
她在无人听见的地方，一遍遍告诉自己：我还活着，我还爱着他。
韩凌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指尖久久停在“爱也不会打烊”
这几个字上。
他知道，这句话会传到那个孩子耳中，也许明天清晨，他会笑着醒来，觉得梦也不再那么黑了。
而这正是他们所做一切的意义??不破案，不审判，不纠正，只是让一个灵魂知道：你不是独自一人。
回到办公室已是凌晨。
他将老人给的笔记本摊开在桌上，一页页翻看那些手绘肖像与简短记录。
每一笔线条都透着年岁的重量，每一个编号背后都是一个曾濒临断裂的生命线。
MZ-007项目虽被叫停，但它的种子早已随风散落，在无数个角落悄然生根。
他取出相机，开始逐一拍摄这些页面。
每拍一张，就在旁边标注日期、人物背景推测及可能的后续追踪方向。
F-03的孩子如今该有三十多岁了吧？若他还记得那个童话志愿者的声音，是否也学会了倾听别人？F-12的老兵若仍在世，会不会也在某个黄昏，对着孙子讲起战火中的兄弟？
正整理间，门被轻轻敲响。
“是我。”
任艺的声音低而温和。
韩凌抬头，见她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发梢还沾着夜露。
“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问。
“睡不着。”
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我刚从南湖社区回来。
今晚‘记忆之夜’结束之后，有位老太太找到我，说她想报名成为讲师。”
“年纪很大吗？”
“八十二岁，听力不太好，走路要拄拐杖。
但她坚持要讲一件事??关于她年轻时错过的道歉。”
韩凌怔住。
“她说，1956年冬天，她和妹妹争一只红毛线手套，她抢走了，第二天妹妹去河边洗衣滑倒摔伤，高烧三天没退。
家里穷，请不起大夫，后来落下终身哮喘。
她一直觉得是那只手套带来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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