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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的午后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凌霄宝殿旁的白玉柱被阳光晒得温热，柱身上雕刻的盘龙纹泛着淡淡的银光。
细碎的云影从天空飘过，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偶尔有几只彩色的仙蝶从花丛中飞出，翅膀扇动的“嗡嗡”
声，成了此刻最轻柔的背景音。
二郎神刚处理完“跨次元巡逻”
的文书，抱着一摞奏折从殿内走出，就看到哮天犬趴在右侧的玉柱下，正对着地上的一群蚂蚁发呆。
小家伙的粉色披风铺在地上，像一朵展开的小云彩，胸前的金色徽章被阳光照得发亮，却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它面前的监督手册翻开着，停留在“严重摸鱼=红色叉”
的页面，书页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它却连伸手（爪子）去按住的意思都没有，只是低着头，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蚂蚁搬着一粒比自己还大的仙米，慢悠悠地向蚁穴爬去。
“怎么不去巡逻，在这里对着蚂蚁发呆？”
二郎神笑着走过去，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哮天犬耷拉的耳朵。
那耳朵以前总是竖得笔直，像两片灵敏的小雷达，现在却软趴趴地贴在脑袋上，连被触碰都只是轻轻抖了抖，没像往常那样立刻蹭过来。
哮天犬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没了往日的光亮，反而蒙着一层淡淡的雾，像被雨水打湿的星辰。
它对着二郎神“汪”
了一声，声音低沉又轻软，没有了之前的清脆，倒像是在诉说藏在心里的烦恼。
它抬起右前爪，指了指远处的文书殿——殿内的窗户开着，能看到几名文书仙坐在桌前，手里握着毛笔，却半天没动一下，眼神飘向窗外的云海，明显在走神；又指了指南天门的方向——天兵们站得笔直，铠甲在阳光下泛着光，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的目光没有聚焦，有的盯着地面的砖缝，有的偷偷用余光瞟着飞过的仙鹤，显然是在“假装值岗”
。
二郎神顺着它指的方向一一看去，瞬间明白了它的困惑。
他伸手把哮天犬抱进怀里，让它坐在自己的膝盖上，指尖轻轻梳理着它颈后的软毛：“你是觉得，大家都在假装工作，就算你不督查，他们也只是演戏，所以觉得没趣，对不对？”
哮天犬连忙点头，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被理解”
的光亮。
它又对着二郎神“汪汪”
叫了两声，声音比刚才急切了些，爪子轻轻扒拉着他的衣角，像是在追问——为什么大家不喜欢工作？明明认真处理奏折，能让玉帝及时看到民情；认真值岗，能保护天庭不被妖怪偷袭；认真做饭，能让大家吃到美味的仙食，这些都是有意义的事，还能得到俸禄和奖励，为什么要偷偷摸鱼，甚至学会了“假装忙碌”
？它的困惑带着孩童般的纯粹，像一颗剔透的琉璃珠。
在它的认知里，“啃仙木肉干”
是快乐的，因为能尝到甜香；“监督大家守规矩”
也是快乐的，因为能看到天庭变得整齐有序，还能得到玉帝赏的蟠桃糕、御膳房的肉干。
可现在，它发现自己的“啃咬警告”
没让大家真正喜欢工作，只是让他们学会了更隐蔽的“摸鱼技巧”
——文书仙假装握笔，天兵假装站岗，仙厨假装切菜，每个人都在“演戏”
，这让它突然怀疑：自己每天坚持的督查，到底有什么意义？二郎神看着它认真又委屈的眼神，心里软得像被温水泡过的云锦。
他抱着哮天犬，走到玉柱旁的石凳上坐下，耐心地解释：“不是大家不喜欢工作，是工作久了会累，就像你啃仙木肉干，一次啃太多，也会想换个口味，或者趴在太阳下歇会儿，对不对？”
他指了指远处正在整理药草的仙童——那仙童蹲在药圃里，整理了半个时辰，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颗仙糖，慢慢嚼着，眼神里满是放松。
“你看那个仙童，他不是不喜欢整理药草，是整理久了腰会酸，所以需要歇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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