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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瑕站在堂屋门口,又试探着喊了两声“大娘”
,屋内依旧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连一丝风吹动窗帘的动静都没有。
她的心像被浸在冰水里,一点点往下沉,失望和担忧像两根绳子,紧紧缠在她的心上。
她重重叹了口气,心想或许是老太太陪着刚救出来的儿子去镇上抓药了,又或者是去村口等女儿了,总不能一直堵在这里。
她决定下午再绕过来看看,说不定那会儿老太太就回来了。
就在她转过身,一脚刚踏出院门门槛,准备去别处先忙活卖煤的营生时——“谁啊?!
在门口瞎嚷嚷啥!”
一个苍老、嘶哑,又带着明显不耐烦的男声,突然从堂屋紧闭的门后炸响!
那声音又冷又硬,像一块冻了半冬的石头砸在潘瑕心上,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刚迈出去的脚猛地缩回,身体踉跄了一下,差点被身后板车的车辕绊倒。
潘瑕慌忙扶住板车把手稳住身形,心脏“砰砰”
跳得快要冲出嗓子眼,她朝着堂屋方向急忙回应,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慌乱:“我……我是卖煤的小潘!
来找王大娘的!
大娘……她在家吗?她之前说还需要炭,我特意给她留了些……”
她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说不定这是老太太的丈夫?可老太太明明说过老伴早就走了啊……难道是刚被救回来的儿子李建国?可听声音也太老了些。
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紧张得手指都攥白了,满心期待能听到一句“我娘出去买东西了,一会儿就回”
,或者“她在屋里歇着呢,我去叫她”
。
哪怕是一句冷淡的回应,也比这死寂强啊。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哐当”
一声闷响——堂屋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拉开,一股混杂着陈旧灰尘和柴火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框里站着的,赫然是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头儿!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起球的旧棉袄,领口磨得发亮,腰间系着根粗布腰带,手里拄着一根磨得油光锃亮的枣木拐杖。
脸上沟壑纵横,布满了深褐色的老年斑,一双浑浊的眼睛却像鹰隼似的,锐利又警惕地上下打量着潘瑕,眼神里没有半分熟悉或善意,只有冰冷的陌生和浓浓的戒备,仿佛她是什么偷东西的贼。
潘瑕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眼前这老头儿和她记忆里那个慈眉善目、总笑着给她递热茶的老太太,简直是天差地别。
她下意识地喃喃出声:“王大娘呢?您……您是谁啊?”
眼睛瞪得溜圆,心里直打鼓——难道是自己心急火燎地走错门了?她机械地后退两步,仓皇地环顾四周:没错啊,就是这座青砖小院,门前那棵歪脖子枣树还歪歪斜斜地杵在那儿,树干上还留着去年她帮老太太绑柴火时系的红绳;墙角堆着的柴火垛码得整整齐齐,还是她前几天帮老太太劈的;甚至连屋檐下挂着的那串干辣椒,都还是她看着老太太亲手串起来的……怎么看都是老太太的家!
一模一样!
她昨天路过时还特意往院里瞅了一眼,确认过没错才放心离开的!
可眼前这个陌生的老头儿,却像一把锤子,把她的认知砸得稀碎。
恐慌像一只冰冷的爪子,突然从脚底窜上来,死死攥住了潘瑕的心脏,让她连呼吸都觉得疼。
她踉跄着重新冲进院子,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乎崩溃的哭腔和质问:“不对!
这不可能!
您到底是谁?王大娘呢?我前几天还来看她,她那会儿还生病卧床,说儿子被人扣了要赎金!
您把她弄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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