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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家”
中最终变成了庸庸碌碌的人,整天为琐事烦恼不已。
工作中处处碰壁,生活中一筹莫展,凡俗生活消磨着他的青春和锐气,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察言观色。
“一地鸡毛”
这个标题所呈现的是一幅挣扎于堕落边缘的心理幻影,也是主人公对这种压迫性的生存环境充满恐惧的心理表现。
刘震云的《一地鸡毛》除了写日常琐事对人的精神腐蚀,还关注权力对小人物的愚弄。
在作品中,所有人物都在权力所编制的网络中挣扎:妻子坐单位的班车上班不是因为局长体恤下情,而是沾了局长小姨子的光;儿子进了理想的幼儿园不是源于邻居的热心帮忙,而是给人家的孩子做陪读;妻子调动工作因找错人而前功尽弃。
不仅小林一家如此,他们与小保姆、查水表的老头,同样受到权力之手的左右和愚弄,权力好像无形的网构成了现代人荒诞而无法挣脱的生存处境。
小林和妻子的理想和抱负在权力之手和世俗力量的摆弄下变成了患得患失。
在此,人是被动的,表现出对世俗生活的无奈认同。
方方的《风景》选择了一个出生不久便夭折的鬼魂“小八子”
作为叙事者,叙述了汉口河南棚子一个十三平方米的屋子里,一对夫妻和九个儿女一家十一口人的家庭生活:父亲是个码头工人,性情粗暴,以殴打子女为乐;母亲**粗俗,他们在半生中都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唯一的收获就是九个儿女。
然而方方不仅写出了底层市民物质的困顿,而且还写出了他们心灵的肮脏和丑陋、亲情的冷漠:父亲经常无故毒打子女,而母亲却置若罔闻地坐在一旁跷着腿修剪脚皮。
姐姐小香则常常造谣中伤七哥使其被父亲毒打,并以此为乐。
在这里没有父母的关爱,也没有兄弟姐妹间的温情互助,由此写出了普通人精神生活的匮乏和空虚。
在小说中,七哥的生存方式显得格外令人瞩目,七哥遵循的是“恶”
的生存法则,他的生存哲学是“干那些能够改变你的命运的事情,不要选择手段和方式”
。
在七哥心目中没有善与文明,“恶”
就是他的人生准则,在这种生存哲学中,没有任何精神超越的可能性。
作者完整地展现了这一群挤在狭窄空间里生活的凡俗小人物,如何由粗糙的生活繁衍出粗糙的心灵,活画出武汉底层市民的灵魂,显现出哲理的深度。
新写实小说不以先验的既定视角去看待生活,而是从人的角度思考现实,同时它在叙述方式上对生活的贴近,以及它对个人感觉的尊重、避免将生活理想化等方面,都对以后的小说创作产生了重要影响。
然而,“新写实小说”
的不足也是明显的。
主要表现为:
自我的消解——“新写实小说”
以局外人的叙述角度叙述生活流程,自我的思想情感很少介入作品,这样势必带来作家艺术个性的淡化,有些作家同样写市民生活的琐碎状态,却很难看到他们各自不同的价值判断以及自身的情感流向,他们在尊重现实存在的同时,将自我湮没在尘世生活中。
主体意识淡化——虽然新写实作家切近现实,拥有庞大的读者群,然而,新写实作家零度情感的“非价值”
的小说叙述,缺少对现实的形而上思考,更缺少理想的升腾,对于大众的审美迎合多于提升,丧失了作家在文学创作中的主导权和自主意识。
创新性匮乏——新写实作家的作品虽然在语言上自然、流畅,艺术形式圆熟,但总体上缺乏创新和变化,创作重复,没有创新性和对自我的突破,所以,在他们的创作中,缺乏真正的精品。
悲剧感和崇高感的淡化——新写实小说在美学上的缺失在于题材与思想的琐碎,导致了悲剧感和崇高感的匮乏。
由于新写实强调对凡人琐事的原色表达,是对庸常大众生活方式的认同,这就决定了他们的审美旨趣是大众化的、日常生活化的,缺乏深沉的爱与恨,也难以起到撼动人心的作用,它只是满足了人们消遣的阅读期待。
同时,由于题材的限制,也决定了新写实作品普遍缺少大气度和历史深度。
到了90年代中期以后,新写实作家面对创作的困境和各方面的指责,一些作者在维护原有叙事风格的同时,在小说中加入了“抽象性”
的成分;另一些作家则走向新历史小说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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