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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诗言辞激烈,但思想却沉实、精确,充满历史感与人类情怀。
在60年代的民间性诗歌写作中,黄翔显然应视为是一个特例。
对于更多的诗人而言,一是不可能达到如此的思想与精神高度;二是他们大都是政治的厌倦者——也就是说,他们可能是因为厌倦了政治化、暴力化的社会生活,才走上了个人的精神探寻与漂泊之路,他们对时代的反抗或批判更多的不是直接的面对,而是躲避,他们通过“高度个人化”
的思想方式而偏离于时代之外,以此间接地表达了对启蒙思想和精神理性的追寻与实践。
事实上,黄翔本人诗中也透露出这种特征,他的更多的诗作实际上不像“火神系列”
这样率直猛烈,许多抒情诗甚至还相当细腻、隐晦和婉约。
张清华:《黑夜深处的火光:六七十年代地下诗歌的启蒙主题》,载《当代作家评论》,2000(3)。
7.是他使诗歌开始了一个回归:一个以阶级性、党性为主体的诗歌开始转变为一个以个体性为主体的诗歌,恢复了个体的人的尊严,恢复了诗的尊严……人性在现实中丧失了合法的生存权利,但在诗歌王国里,它却悄然诞生。
郭路生的诗歌所反映的,就是这种复苏和觉醒。
这种复苏和觉醒是初步的、肤浅的。
虽然幻灭的痛苦已经击倒他们,但还固守着旧日的精神家园,编织着已然破碎的梦。
大有“虽九死而犹未悔”
的气概,这种矛盾或者这种张力,使这种觉醒的感觉更加敏感。
宋海泉:《白洋淀琐忆》,载《诗探索》,1994(4)。
8.不过,怀疑并非终极,其目的仍在于确立新的信仰,用以背弃以往的迷信。
从小便接受了理想主义教育的那一代人,有着强烈的英雄意识。
因此,唯物主义者的他们才能认为:“人死了,精神永远不沉默!”
他们真诚地相信未来,因为“未来人们的眼睛”
能够“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
正是凭藉着这种坚定得近乎固执的信心,郭路生写出了令他名满天下的《相信未来》。
毋庸讳言,这首诗仍然有着50年代一度流行的政治抒情诗的烙印,它依然有着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以及“舍己为人”
的思维定式。
不过,它毕竟已显露了希望挣脱那种配合时事,图解政策的豪言壮语式的意愿,这可以从《相信未来》一诗中主体意识的加强得到证明,抒情主人公尽管以“未来”
的“殉道者”
自居,但已流露了较多的个体的感受与体验。
正是这种保留了“自我”
的作品,打动了那些伤感地舔吮自己布满全身的“创痕”
的知识青年,感动和激励他们“在广阔的天地里”
作为下去。
汪剑钊:《二十世纪中国的现代主义诗歌》,148~149页,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6。
9.他们的诗中,理想主义的影子已非常模糊,而代之以反叛与嘲讽;并且,随着这种信念的缺乏,他们摧毁了建国以来诗歌(包括食指诗歌)的整饬形式,打破了节奏、押韵,甚至语法规范,从而使诗变得晦涩、怪诞,以传达独特的内心感受及生命体验,更多呈现出一种现代主义的诗歌风貌。
中国新诗自发轫便带有一种感情过盛的“感伤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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