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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夷山志》载:“崇安殷令招黄山僧以松萝法制建茶,真堪并驾,人甚珍之,时有‘武夷松萝’之目。”
当时的福建布政使周亮工在他的《闽小记》里说:“近有以松萝法制之者,即试之,色香亦具足。”
然而接着他又说了此种方法下做出的茶的缺点:“经旬月,则紫赤如故。”
一放,又出现了继续氧化的现象,这说明其时武夷茶的焙火程度不够,工艺还未完全成熟。
怎么办?经过武夷人数十载的实验、改进、摸索,终有所成。
大致写于清康熙五十五年(1716)王草堂的《茶说》里记载了解决办法,王草堂说:“独武夷炒焙兼施,烹出之时,半青半红。
青者乃炒色,红者乃焙色也。
茶采而摊,摊而摝,香气发即炒,过时不及皆不可,既炒既焙,复拣去其中老叶枝蒂,使之一色。”
王草堂说用焙火工艺解决了问题。
一经过焙火,茶的颜色乌黑,条索扭曲,真正的武夷乌龙茶出现了。
可见,乌龙茶的出现是由于武夷绿茶不好喝,进而引进松萝茶工艺进行改造。
而新工艺又在武夷茶的存放上出现了新问题,为了解决新问题又改进了焙火工艺,最终促使了乌龙茶的诞生。
松萝茶影响了乌龙茶的诞生,继而松萝茶的工夫泡法又影响了武夷茶的品饮方式。
自闵老子松萝茶工夫泡法后,作为品茶的器具盏、瓯开始朝着小型化演进,诸多文献都记载了品饮武夷茶时茶器的小型化发展。
乾隆三十一年(1766)福建永安知县彭光斗离任,途经龙溪。
他在《闽琐记》中记载:“余罢后赴省,道过龙溪,邂逅竹圃中,遇一野叟,延入旁室,地炉活火,烹茗相待,盏绝小,仅供一啜,然甫下咽,即沁透心脾,叩之,乃真武夷也,客闽三载,只领略一次,殊愧此叟多矣。”
乾隆五十一年(1786)随园老人袁枚于《随园食单》中记述了其游览武夷山曼亭峰、天游寺诸处并入寺庙饮茶的情景:“僧道争以茶献。
杯小如胡桃,壶小如香椽,每斟无一两,上口不忍遽咽。
先嗅其香,再试其味,徐徐咀嚼而体贴之。
果然清香扑鼻,舌有余甘,一杯之后再试一二杯,令人释燥平矜,怡情悦性……故武夷享天下盛名真乃不忝,且可以瀹至三次,而其味犹未尽。”
小巧的工夫茶杯
他在《试茶》诗中亦说:“……我来竟入茶世界,意颇狎视心迥然。
道人作色夸茶好,瓷壶袖出弹丸小。
一杯啜尽一杯添,笑杀饮人如饮鸟……”
经济发达、物泰民安的闽南地区,漳州人经营武夷茶,品饮武夷茶,其日盛的茶风令“茗必武夷,壶必孟臣,杯必若琛”
的工夫茶在康熙、雍正、乾隆时逐步形成。
其后,东南沿海商贾、移民来到台湾,如清嘉庆年间柯朝氏从福建引进武夷茶种,种于现在台北县瑞芳山区,被认为是台湾北部制茶的开始。
《台湾通史》中说:“嘉庆时,有柯朝者归自福建,始自武夷之茶,植于鱼坑。”
台湾铁观音是由安溪张氏于清光绪年引进的,植在台北木栅,其后繁殖开来。
台湾乌龙茶的产、制技术均来源于福建,由是东南沿海的乌龙茶功夫泡法也随之跨海传香,这在台湾学者连横话语中亦可得到佐证。
连横(1878—1936),台湾著名诗人、史学家,被誉为“台湾文化第一人”
。
连横在其著作《雅堂文集·茗谈》里说:“台人品茶与中土异,而与漳、泉、潮相同。
盖台多三州人,故嗜好相似。
茗必武夷,壶必孟臣,杯必若琛;三者为品茶之要,非此不足自豪,且不足待客。”
现代著名作家林语堂记其品饮工夫茶:“茶炉大都置在窗前,用硬炭生火。
主人很郑重地扇着炉火,注视着水壶中的热气。
他用一个茶盘,很整齐地装着一个小泥茶壶和四个比咖啡杯小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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