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文学

四孤雁哀鸣 失群个体的生存悲剧及其呻吟(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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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所共知,怀乡思古咏叹之中每多以雁为载体,但怀乡主题中的雁意象,重在表现主体人的归依恋旧意向,有些孤雁意象却重在倾诉自我需要理解、慰藉,二者虽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仍不能等量齐观。

孤雁意象当然常被用来表乡怀,然而其茕茕无依感受的深切、情调的悲凉却每每非怀乡之情所能有。

并且,孤雁意象的这种特定情蕴若不突出,有时还会招致责难,甚至可以说这也正是咏物之作的大忌,即缺乏个性特征。

魏庆之《诗人玉屑》卷十一就曾辑录论者之言:“鲍当《吟孤雁》云:‘更无声接续,空有影相随’,当时号为‘鲍孤雁’。

凡物有声而孤者皆然,何独雁乎?”

其实,这段话虽不无道理,却并不允当。

且不说这两句诗有特定的语境,“孤声”

在古典文学中的表现也理应以雁最为代表。

也正因为雁向来以群体活动著称,并常引以为美谈,唯其如此,“孤”

才愈加带有悲剧色彩;而儒家伦理也一贯崇重群体纽带的维系作用,离乡失群者也愈益在孤雁意象映衬下缺少心理承受力。

何况孤雁乃至整个雁意象系统至此已有了相当丰富的文化内容,“鲍孤雁”

的得名,本有其接受心理上的复杂原因,岂可如此简单否定!

明人薛蕙《孤雁赋》则咏叹道:“望鸿雁于河涣,伫傍徨而独居。

容貌惨以愁额,音凄怆而号呼。

伊斯鸟之嘉淑,产异质于幽荒。

体贞信之至性,动静一其有常。

……”

野中孤雁在其生态环境中的状态,引起了有类似感受的女作者关注、动情,而清代女诗人叶梤《孤雁》则抒发了更为广义上的孤独离群之苦:

一声凄切度河梁,不诉离群也断肠。

寂历寒沙眠铩羽,空明霜月照分行。

无心避患衔芦荻,肯恋馀生逐稻粱。

闻道边庭尚征戍,孤鸣幸勿到辽阳。

具有特定的征夫久戍边关的空间象征,“辽阳”

成为唐代以来边塞及其相关情感的语汇符号,那些远离中原的戍卒其实真的就好比一个个孤雁,孤雁成为女性创作主体心目中的情感载体。

而在客中的男性,则往往是如同清代郓格《寄虞山王石谷》所咏:“最怜霜月怀人夜,鸿雁声中独倚楼。”

清代小说《鼓掌绝尘》写张秀自与陈府判送别起身,雇船来到浙江桐庐地界,时值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小说引诗词:“……夜半远星飞,坠落乌巢惊弹落;中天孤雁叫,唤回客梦动乡思。”

[7]预示着下面情节,即孤魂(袁州府判陈珍)托梦求转告家乡亲人消息,设灵座,追荐超魂之事。

颇有意趣的是,孤雁的某种自然习性,还被更加附会以别具一格的伦理情怀,似乎同人世间的忠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

的常见遭遇,非常类似。

清人黄钧宰《金壶七墨》卷六就曾结合实际观察到的雁群活动规律概括道:

禽类中雁为最义,生有定偶,丧其一,终不复匹。

飞则独后其群,宿则群雁环止一处,而孤雁彻夜周巡,若人之侦察者然。

弋人以柴扉蔽身,缓步而进,孤雁惊鸣,弋人遽伏,及群雁四顾,不见人迹,怒而啄之,如是者二三次,愈啄愈甚,不敢复声。

弋人逼近发铳,十得五六,其幸而逸去者,复啄孤雁,虽损颈折翼,不去其类,亦终不乱其群也。

[8]

孤雁似乎成为雁群的“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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