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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一丝被惊扰的痕迹。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
紧接着,一个女声响起,将那段英语翻译成中文。
“请问是李道一先生吗?”
“我是。”
“这里是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医院,约翰逊医生有紧急事务想和您通话。”
李道一“嗯”
了一声,没说话,静静地等着。
电话那头,约翰逊似乎从翻译那里得到了确认,立刻抢过话头,用他那急切的语调,混合着医学术语,快速地讲述着。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清晰可闻的挫败感。
那是一个顶尖西医,在面对未知领域时,最不愿承认,却又无法掩饰的无力。
翻译努力地跟上他的语速,将信息一段段地传递过来。
“李医生,约翰逊医生说,他遇到了一个极其棘?的病例。”
“一个九岁的美国女孩,名叫莎拉。”
“她的身体,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各项生理指标,全部停留在了六岁的水平。
身高、体重、器官发育……一切都停了。”
“更糟糕的是,她的智力,似乎比六岁还要低,无法正常交流,对外界的刺激反应很弱。”
电话那头,约翰逊又补充了一大段。
翻译的声音也变得凝重起来。
“约翰逊医生说,他们动用了医院能动用的所有医疗资源。
全基因组测序、功能性核磁共振、内分泌全面检查……所有能想到的现代医学手段,都用上了。”
“结果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所有的指标,如果单独看,都接近正常。
但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活着,却不发育、不成长的生命。”
“就像一株植物,你给它浇水,它不会死,但它就是不发芽,不开花。”
李道一静静听着,眼神没有任何变化。
“约翰逊医生说,他和其他专家给出的医疗建议,是尝试使用大剂量的生长激素,配合其他药物,强行刺激她的身体发育。”
“但这个方案风险极高,而且没人能保证结果。”
“女孩的父母拒绝了这个方案。”
电话里沉默了一下,似乎是约翰逊在组织语言。
“莎拉的父母,是虔诚的教徒。
他们不认为这是单纯的生理疾病。”
“他们坚信,女儿的灵魂被困住了,或者说,迷失了。”
“所以,他们放弃了医院的方案,正在全球范围内寻找能够创造‘奇迹’的人。”
“约翰逊医生说,他见识过您治疗田甜小姐的手段,那种超越了现代医学理解范畴的能力,让他印象深刻。”
“他认为,如果您都无法创造奇迹,那这个世界上,可能就真的没有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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