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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页很快，眉头拧着。
诊所门被推开一条缝。
一个老汉探进头，花白头发，脸上沟壑很深。
他穿着沾了泥点的旧工装，肩膀缩着，脖子僵硬地偏向左边。
他眼神畏缩，声音沙哑：“请……请问，李道一李大夫……是在这儿吗？”
欧阳自奋放下书，打量老汉。
“没错，我们这就是道一斋诊所，你是来看病的？什么毛病？”
老汉咧了咧嘴，像是想笑，又扯痛了什么地方，吸了口冷气。
“肩膀，疼得厉害，抬不起来。
夜里疼醒，像针扎，像冰坨子冻住了。”
他尝试动一下右臂，只抬起一点点，脸就痛苦地皱成一团。
欧阳自奋走过去，手指按了按老汉僵硬的肩关节，稍微检查了下。
“小毛病，五十肩。”
怕老汉不理解，他又补充道：“就是肩周炎，一般人上岁数了，容易得这个毛病，五十岁开始多发，所以又叫五十肩。”
“人民医院没去看过？”
老汉苦笑。
“去过，去过几次了。
电疗，药膏，也扎过针……当时好一点，回来睡一觉，又跟石头一样。”
他叹了口气，“前些天又去，疼得实在受不了。
挂号处那个小护士，长得跟仙女似的，心肠也好。
她看我难受，偷偷跟我说，人民医院治不好的，试试找李道一李大夫，就在隔壁街巷子里。”
他眼里带着点期盼，“她说李大夫有真本事。”
“长得跟仙女似的，心肠也好？”
刘夏的笑脸在李道一心头浮现了半秒。
李道一合上书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落在老汉那明显歪斜的肩膀上。
“坐。”
他指了指桌前的旧藤椅。
老汉小心地坐下，身体尽量挺首，但右肩依旧塌陷着。
李道一起身，走到药柜前，拉开一个抽屉。
里面整齐码放着一卷卷细布。
他取出一卷，又打开另一个小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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