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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了！
活的像鬼一样！
活的…还不如死了痛快！”
她哭喊着，身体摇摇欲坠，“死马当活马医！
就算…就算他真耍我…我也认了！
我认了！
！
！”
她最后一声哭喊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去。
刘夏和马刚慌忙扶住她。
马刚看着妻子那张被痛苦彻底扭曲的脸，听着她绝望的哭喊，举着柴火棍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下来。
他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蹲在地上，双手抱住了头，肩膀剧烈地抽动，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陋室里，只剩下女人绝望的哭泣和男人痛苦的呜咽。
李道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
仿佛这场激烈的冲突，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山村的凌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寒气像冰冷的蛇，钻进骨头缝里。
农舍里点着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火苗跳动，将人影扭曲地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
赵秀莲被安置在里屋唯一一张铺着破旧草席的木板床上。
她紧张地闭着眼，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马刚守在床边，脸色紧绷得像块石头，眼神里交织着恐惧和一丝孤注一掷的期盼。
李道一打开随身的布包。
里面整齐地排列着长短不一、细若牛毛的金针，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寒芒。
“自奋。”
李道一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
欧阳自奋站在旁边，脸色发白，嘴唇紧抿。
他还在为“鸡叫”
的事耿耿于怀，但此刻，看着床上痛苦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看着李道一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眼神，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
“按住她肩井。”
李道一吩咐，语气不容置疑。
欧阳自奋依言，双手用力按住赵秀莲双肩。
他能感觉到她肌肉的僵硬和细微的震颤。
李道一站在床边，目光沉静如水。
他捻起一根三寸长针。
没有消毒棉球，没有酒精，只有灯焰上飞快地燎了一下针尖。
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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