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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尖锐的警报声消失了。
监护仪屏幕上，那疯狂飙升的心率曲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抚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稳而坚定地向下回落！
血压数值也稳定下来，重新回到了安全范围。
整个观察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监护仪规律而舒缓的“滴滴”
声，和陈默那悠长平稳的呼吸声。
欧阳自奋还保持着按住陈默肩膀的姿势，但手上的力道己经放松。
他眼睛瞪得滚圆，里面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光芒。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李道一，声音里充满了敬畏与激动：“道爷…这…这就是‘搭桥开窗’？这就是气冲关隘？”
就在这时。
一首昏睡般闭着眼睛的陈默，长长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一滴晶莹的泪珠，毫无征兆地，顺着他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下来。
在安静的观察室里，那泪珠滑落的轨迹，清晰得刺眼。
他没有醒。
脸上依旧是沉睡般的平静。
但那滴泪，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欧阳自奋、陈立群、刘夏的心湖里，激起了滔天巨浪！
陈立群扑到床边，颤抖着手，想碰又不敢碰儿子的脸，老泪纵横，喉咙里发出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
刘夏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欧阳自奋还僵在那里。
他死死盯着陈默眼角那道清晰的泪痕。
那滴泪，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坚固如堡垒的科学认知上。
物理损伤？不可逆？那这滴泪是什么？一个毫无记忆、情感麻木的器质性遗忘症患者，在深度无意识状态下，流下的泪？
他感觉自己二十多年笃信不疑的世界，在李道一那平静而锐利的目光下，在那根捻动的银针下，在那滴无声滑落的泪珠面前，轰然崩塌了一角。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战栗，从脊椎骨一路窜上他的头顶。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道一轻轻拭去自己额头的汗，走到监护仪前，仔细看了看各项数据。
确认一切平稳后，他才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欧阳自奋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
“好了。”
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淡，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从未发生，“扶他起来，缓一会儿。
今天的针，就到这。”
作者“大逆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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