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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柜上放着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屏幕上跳动着平缓但缺乏活力的曲线。
房间里还有一个穿着护工服的中年妇女,看到这么多人进来,有些紧张地站起身。
白万喜看着大哥的凄惨样子,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去,强忍着情绪。
周克勤和刘夏站在门边,没进去,神色凝重。
欧阳自奋也放下米袋,站在门口,屏息凝神地看着。
李道一独自一人走了进去。
他的脚步很轻,踩在厚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走到白千福的病床边,站定。
没有看监护仪,没有做任何检查动作,只是静静地俯视着床上那个沉浸在无边绝望中的男人。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
李道一微微弯下腰,凑近白千福的耳边。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低沉而清晰,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想不想看你女儿白小珠吃饭?”
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病房里,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
几秒后。
病床上,白千福那双空洞、死寂、仿佛早己凝固的眼珠,极其轻微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他干裂的嘴唇,极其微弱地颤动起来。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流摩擦的声响。
紧接着,他那双深陷的眼睛里,那潭死水深处,猛地爆开一丝极其微弱、却无比尖锐的光!
像黑暗中忽然爆发出的一粒火星。
白千福枯瘦如柴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指关节泛出惨白。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白千福那具仿佛己经僵死的身体,开始挣扎!
他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呼呼声,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他极其吃力地用枯瘦的胳膊肘撑住床垫,似乎想要把自己那沉重的身体,从那片吞噬他的绝望泥沼里,硬生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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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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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咯吱——
病床的铁架,因为他突然的发力,发出一声轻响。
门口的白万喜,眼睛瞬间瞪得滚圆,嘴巴张着,忘记了呼吸。
周克勤和刘夏也僵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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