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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走入黑暗。
王座厅底层比传说中更加诡异。
巨大的机械结构如同活体器官般蠕动,管道中流淌着发光的浆液,无数神经接口插入地面,连接着下方某个庞大的意识集合体。
而在中央,那张象征人类最高权力的黄金王座,并非静止不动??它正微微起伏,如同沉睡巨兽的胸膛。
王座之上无人。
但王座之下,有声音。
“哥哥……你终于来了。”
声音稚嫩,却又苍老;温柔,却又充满恶意。
那是戈夫的声音,透过层层灵能屏障传来,直接钻入阿特拉德的脑海。
“你以为你是来救我的?”
那声音笑了,“不,你是来完成仪式的。”
阿特拉德站在王座前,缓缓摘下头盔。
他的面容苍老而疲惫,眼角布满细纹,那是岁月与痛苦共同雕刻的作品。
“戈夫,你本不该被封印。”
“我不该?哈!”
笑声骤然尖锐,“我是最纯粹的那个!
我才是真正理解‘孝’的人!
你说你要守护父亲的遗产,可你做了什么?你看着帝国腐烂,看着高领主窃取权柄,看着国教把帝皇当成偶像崇拜!
而我呢?我愿亲手杀了他,让他解脱,然后重建一个只属于原体的新帝国!
这才是真正的孝!”
“你错了。”
阿特拉德平静地说,“孝不是占有,不是继承,更不是毁灭。
孝是理解,是承担,是背负起他未能完成的使命。”
“虚伪!”
戈夫怒吼,“你和那些凡人一样软弱!
你不敢打破枷锁,只能躲在‘合法’的外衣下篡位!
而我……我才是那个敢直面真相的人!”
地面震动起来。
王座底部裂开一道缝隙,漆黑的雾气喷涌而出,凝聚成人形轮廓。
一张与阿特拉德极其相似的脸缓缓浮现??只是那双眼睛全黑,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空洞。
“看看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戈夫轻声说,“只要融合,我们就能成为真正的‘帝皇’。
不需要王座,不需要星炬,不需要任何外物。
我们的意志将成为法则,我们的血脉将成为信仰。”
阿特拉德后退一步。
他知道这个提议有多诱人。
两人的基因序列本就是一体两面,若重新结合,理论上可以突破原体极限,达到近乎神明的境界。
甚至有可能打开通往“天堂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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