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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柯基低声说，“我也刚知道不久。
但我没得选。”
他将今夜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老板的怀表、猩红光束、黑色柱体、净化程序、第十六区的清除……还有妹妹所在的大学。
说到最后一句时，雷德的手抖了一下，枪口垂了下来。
“操……你妹妹……林娜？就是那个总给你寄手工饼干的小姑娘？”
柯基点头，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她今年才二十一岁，学的是古代语言修复……她说那门课很冷门，但能‘听见过去的声音’。”
雷德沉默良久，终于把枪放在桌上，摘下面罩，狠狠揉了把脸。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月球，阻止另一个‘她’变成污染源？”
“不止。”
柯基盯着桌面上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他们五年前在火星边境合影的复制品，“我要确保这种事不再发生。
我不求改变系统，但我得让它学会喘气。
给人留一条路。”
雷德冷笑：“你以为你是救世主？还是悲情英雄？听着，柯基，这些东西??看守者、净化协议、现实锚定塔??它们存在了多久？几千年？几万年？你觉得它们会因为你一句‘请再给一次机会’就改规则？”
“不会。”
柯基平静地说，“但它接受了我提出的条件。
我能建议延迟执行，能提出替代方案。
这意味着裂缝存在。
只要有一线缝隙，我就要撬开它。”
雷德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笑得近乎凄凉。
“妈的……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炸桥吗？为了掩护平民撤退，你坚持要把引爆时间推迟十七秒，就因为有个老太太还没过河。
我当时骂你疯了，结果呢？她活下来了，还给我们写了三年感谢信。”
他站起身，走向角落的一个保险柜，输入密码，拉开抽屉。
“这是我这些年攒的最干净的玩意儿。”
他取出一件银灰色的贴身装甲，“量子相位偏转层，被动运作，不发射信号，不会触发自动防御机制。
配上这个头盔，你能屏蔽98%的心灵探测波段。
还有这个??”
他又拿出一枚小巧的圆盘，“‘静默之眼’，能短暂干扰局部时空记录装置，最多三分钟。
别问我哪来的，问就是梦里捡的。”
柯基接过装备，手指微微颤抖。
“代价是什么？”
“这次免费。”
雷德背过身去，声音低沉，“但下次见面，如果你已经变成了那种冷冰冰的‘执行者’，我会亲手杀了你。
不管你是不是代号‘守门犬’。”
“成交。”
柯基穿上装甲，调整头盔位置，镜片自动校准视野，战术信息流缓缓浮现。
他的心跳逐渐平稳，思维变得清晰而锐利。
他知道，这不是复仇之旅，也不是拯救行动。
这是试探??对他自己，也对那个自称“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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