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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同时转头。
“我是第三十七号实验体，本就不该存在于世。”
少年抬头，眼中已有决然，“我的意识由碎片构成，本就无法长久独立存在。
与其慢慢消散，不如……成为桥梁。”
林渊怒喝：“你还年轻！
未来还有无数可能！”
“可正因为年轻，我才看得清楚。”
昭言笑了，笑容纯净如雪后初晴，“你们总说自己老了，背不动了，该退场了。
可世界不会等任何人变老。
它需要有人站出来，哪怕只是一个孩子。”
他望向苏璃：“娘亲……我一直没敢叫你。
但现在，我想试试。”
苏璃泪如雨下。
她扑上前，将少年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拥抱全都补上。
“好孩子……我的昭言……”
良久，她松开手，从颈间取下一枚小小的玉坠，递给他：“这是你出生那天，我从废墟里捡到的唯一完整之物。
它曾属于一个死去的婴儿，或许也是某个母亲未能说出再见的孩子。
我把这块玉戴了三十年，今天，交给你。”
昭言接过玉坠，贴在胸口，闭目片刻，再睁眼时，已无惧色。
“准备好了。”
他说。
林渊望着他，喉头滚动，终究没有再说阻拦之语。
他知道，有些人注定要走这条路，就像当年的苏璃，就像此刻的昭言。
他们不是牺牲，而是**传承**。
他退后一步，与其他觉醒者并肩而立，手拉着手，组成最后一道精神防线。
“我们陪你。”
他说，“直到最后一秒。”
昭言点头，转身走向青铜门。
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绽开一朵蓝花，随风飘散，化作光点升腾。
当他触及门扉时，整座心原之墟剧烈震颤，九百颗果实同时爆发出璀璨蓝光，汇聚成一条星河般的纽带，缠绕其身。
“以我之名，唤醒初始之泪。”
他低声宣告，“以我之心，承接万灵之声。”
轰??！
门开。
门后并非殿堂，而是一片无垠的白色平原，中央矗立着一颗悬浮的心脏模样的晶体，缓缓搏动，每一次跳动都引发一次精神涟漪。
那是**初始之泪的核心**，也是共情网络的起源中枢。
昭言走入其中，盘膝坐下，双手交叠于胸前。
他的意识开始扩散，像水融入大海，像光渗入晨曦。
他感受到陈伯孙女的笑声，感受到浮空城少女苏醒时的第一缕呼吸，感受到沙漠旅人合十祈祷的虔诚，感受到深空守望者按下通讯钮时指尖的温度……
所有人，都在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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